“秦律更严，照样亡于赵高胡亥！”

内侍匆匆退下。

殿中只余父子二人。

烛影摇曳，刘彻的影子覆在舆地图上，正好掩去西域疆界。

刘据凝望父亲侧颜，忽忆童年随母至上林苑，亲见父皇射杀扑车黑熊。

又想陈皇后巫蛊卫子夫，合欢树下掘出的木偶仍带咒痕。

“妇人心思，深若渊。”

刘彻低语，指腹抚过窗棂的划痕，那是当年钩弋夫人留下的印记。

“父皇息怒，张贵人虽行狠戾，亦是晋帝失言在先——”

“失言？”

刘彻霍然转身，龙袍翻动气流，案上夜明珠滚落，撞在铜鹤灯上，叮然作响。

刘彻扫视殿中，神色冷厉：

“令绣衣直指搜查宫闱，三日内，寝殿发簪皆查！”

“谁敢藏不该有之物，朕让她尝尝‘人彘’之刑！”

那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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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言，乃天命！口出则不可悔！优柔寡断，反成自身祸根！”

他一脚踢翻案几，堆叠的奏折散落一地，卷卷飞扬。

其间一份西域都护府奏报滚至刘据脚边，墨迹未干的“和亲”二字格外刺目。

“传旨！”

刘彻厉声喝道，声震藻井，彩绘星纹簌簌掉粉。

殿外编钟声起，原是报时，却似丧钟。

刘彻立于窗前，远眺暮色，飞檐剪出锋利轮廓，如悬剑在顶。

他忆起胶东王叛乱，王夫人枕边风成祸；

“大汉有附益法制外戚，有绣衣直指巡宫，定可杜患。”

刘彻冷笑，抄起案上虎符掷去，铜符重击地砖，声沉似雷。

“法能制人，制不了心！”

“父皇。”

刘据拾起奏折，小声劝道：

“晋室倾颓，宗室无权，致后宫乱。”

第310章 笑话能开，刀子，只能握在他自己手里——！！ (第2/3页)

旧伤在烛光下泛着暗红，宛如潜蛇蠕动。

刘据抱着被酒浸湿的史记跪在地上，掌心被竹简硌出红痕。

他声音发颤，却仍压着气道：

“凡后宫敢怨者，尽数打入冷宫！若藏毒、行巫蛊者，立斩不赦！”

中常侍刚要领命，却被那道目光钉在原地。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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