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本朝，渐渐不一样了。

大乾征伐天下，统御万族。

融合了诸多异域之国的风俗习惯，使得大乾的风气，也变得格外海纳百川、包容兼蓄。

女子地位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

如今朝堂上，时不时能看到女性官员活跃的身影。

想到这里，洛砚冲着少女展颜一笑：“走吧。”

“嗯！”凌清漪也跟着喜笑颜开，拉起他，朝前方云锦斋走去。

少女自然没洛砚那般大胆，她扯的是洛砚的衣袖。

清溪县的云锦斋面积虽不算大。

但云锦斋本就是江南老字号布庄，名气极大。

约莫两开间大的铺子内，倒也不少布料样品。

绫罗绸缎、棉麻布纱，应有尽有。

甚至，就连最高端的招牌云锦，铺子内也放了一匹。

骂声、笑声、吵闹声，混合着街头小贩的吆喝，瞧着竟比天边红彤彤的晚霞，更热闹几分。

洛砚心头一片宁静。

前世的他，觉醒穿越前的记忆后，便终日奔波于蝇营狗苟、阴私算计之中。

可仔细想想，这何尝又不是另外一种功利？

“发什么呆呢？”

少女没听到洛砚回应，便转过身，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是个很好的时代，至少对于女性而言，确实如此。

“两位客官，是要扯布呢，还是购买成衣？我们云锦斋……”

店内的女布店倌热情得很。

或许是女性特有的亲和力，让凌清漪完全没有任何不习惯的感觉。

便一边向这女布店倌请教着各种布料，一边左顾右盼，挑选起适合洛砚的布料颜色。

眼前这种繁荣中带着几许悠闲的市井画面，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这让他心境变得前所未有的安宁。

上辈子满脑子的功利、算计，也似慢慢被冲淡，直至逐渐了无痕迹。

“阿砚，咱们去云锦斋看看。”

凌清漪的软糯吴语声，在洛砚耳畔响起。

一时间，凌清漪都看得有些眼花了。

以往，她最多只会去那些低档的布店，像云锦斋这种高端的地方，还是头一次来。

这让少女难免有些心虚。

“阿砚，你看这匹青色布料，料子是不是比学子袍的材质要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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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砚恍然回神。

不管是不是功利，这辈子他心中，已经镌刻下了少女的身影。

内心最直观的感觉，是骗不了自己的。

这要是放在前朝，根本无法想象。

彼时的女子，严苛地遵循着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民间风气虽好一些，但商贾们也绝不会请女子来抛头露面，充当店铺伙计。

可饶是如此，她一颗心也已经砰砰直跳，小脸上带着两抹淡淡红晕，也不知是被晚霞衬的，还是本就羞红了脸。

……

云锦斋内出来迎客的是罕见的女布店倌。

第一卷：凌家有女初长成 第16章 没什么能比阿砚更重要 (第2/3页)

孩童们，那爬满皱纹的老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也有泼辣妇人，见不得皮孩子吵闹，便叉腰骂骂咧咧，口吐芬芳。

虽是都骂人的方言俚语，但因吴语软糯，听起来倒也别有几分韵味。

洛砚突然觉得少女的声音，好像又变得好听了几分。

他微微一怔，隽秀的面庞上浮起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

重生这么多天，他的一言一行似乎都在想着要弥补眼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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