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念头在江澈脑中成型。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水桶上。

“能给我一瓢水吗？”

士兵们面面相觑，有人甚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给他水？

涣散，却又不是彻底的死寂。

接着，他的视线缓缓下移，扫过探子身上的每一道伤口。

左肩胛骨下方的贯穿伤，伤口边缘有轻微的灼烧痕迹。

动作耐心得像个照顾病人的郎中。

那探子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微弱的嘶鸣。

“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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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收回手，拍了拍江澈的肩膀。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用你的法子，让他开口。”

在他们看来，对付这种硬骨头，唯有更残忍的手段。

这小子细皮嫩肉，能有什么花样？

然而江澈的举动出乎所有人意料，他没拿鞭子，也没碰烙铁。

这是审讯还是伺候？

萧山面无表情，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立刻有人舀了一瓢水递过来。

江澈接过水瓢，再次蹲下。

他没有直接给探子灌下去，而是用手指沾了点水，轻轻涂抹在探子干裂的嘴唇上。

一遍，又一遍。

“做到了，你就是我锐士营的人。”

“做不到……”

萧山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就滚回吨兵营！”

听到这话，江澈径直走向角落的木桩。

他蹲了下来，仿佛怕惊扰了那个垂死之人。

仔细观察探子的脸。

那张脸肿胀不堪，布满青紫和血污，但江澈的目光却落在了他的瞳孔上。

最关键的，是他的嘴唇。

干裂，起了白皮，舌苔厚重发黄。

极度脱水。

却没伤及肺腑。

这会压迫臂丛神经，导致左臂产生幻痛和麻木感。

腹部的鞭痕集中，但避开了要害脏器，手法老道。可反复的抽打会引发内出血，导致腹腔压力增高，出现视物模糊和耳鸣。

第二十一章 审讯 (第2/3页)

个被绑在木桩上的血人。

那人浑身是伤，奄奄一息，显然是刚受过重刑。

“那是我们昨天抓回来的北蛮探子，骨头很硬，撬不开他的嘴。”

那个北蛮探子像一滩烂泥，脑袋耷拉着，生死不知。

锐士营的汉子们抱臂而立，等着看好戏。

他们见惯了烙铁、水刑、剥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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