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不知死活的文人。

帝王的怒火，在整个奉天殿内弥漫。

“好，很好。”

“你不是不怕死吗？”

“朕，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个皇帝，在自己登基大典上，亲口赐下的台阶。

只要方孝孺顺着爬下来，今天这事，或许就能揭过去。

江澈眯起了眼睛。

“在！”

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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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朱高煦的脸上，都收起了那份桀骜，多了一丝凝重。

谁都清楚，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

但谁都清楚，方孝孺会怎么回答。

朱高煦第一个怒喝出声，跨步出列，指着方孝孺骂道：“老匹夫，你找死！”

朱棣抬了抬手，制止了朱高煦的冲动。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方孝孺的身上，眼神冰冷得像北平寒冬的湖面。

他看向朱高燧。

“朱高燧。”

“儿臣在！”

朱高燧立刻出列，单膝跪地。

“锦衣卫何在？”

方孝孺抬起头，直视着龙椅上的新君，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为大行皇帝，戴孝。”

大行皇帝，指的是刚刚死去，还未上庙号的君王。

他指的，是朱允炆。

人群中发出一阵压抑的骚动。

“朕，敬你是读书人。”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为朕草拟一份即位诏书，昭告天下，朕可以既往不咎。”

这是一个台阶。

“死则死矣，诏不可草！”

每一个字，都像是金石撞击，铿锵作响。

朱棣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知道，方孝孺不会。

果然，方孝孺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支笔，猛地掷在金砖地上。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要我为你草诏？痴心妄想！”

第二百一十五章十族 (第1/3页)

“哦？方孝孺？”

朱棣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朕的登基大典，他为何身穿孝服？为谁戴孝？”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子，直直插向方孝孺。

这是诛心之言！

这是在当着天下人的面，指着朱棣的鼻子说，你是个篡位的乱臣贼子！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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