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问题。”屠万仞说,“你还想问什么?”
花痴开抬起头:“第二个问题:司马空背后的真正主使,是谁?”
屠万仞的脸色变了。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更深层的恐惧,仿佛提到那个名字就会招来灾祸。
“这个问题...”他艰难地说,“我不能回答。不是不想,是不能。我体内被下了禁制,一旦说出那个名字,就会...”
话未说完,屠万仞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瞬间变得青紫。他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地抓挠自己的喉咙。
“我回来时,花千手已经倒在地上,胸口插着匕首。但还没死。”屠万仞的眼睛盯着虚空,“他看到我,没有愤怒,没有诅咒,只是...笑了笑。”
“笑?”
“对,笑。”屠万仞喃喃道,“他说...‘老三,你选错了路。赌可以输钱,但不能输人。’然后,他塞给我一样东西,就断了气。”
花痴开缓缓站起身,手中还握着那枚铜钱。铜钱上的字迹在火光下闪烁,仿佛父亲跨越时空的注视。
“局中有局,天外有天。欲破此局,先入深渊...”
他重复着这句话,心中有了决定。
铁骨楼外,阿蛮焦急地等待。看到花痴开独自走出,连忙迎上:“少主,怎么样?”
花痴开将铜钱递给他看:“屠万仞死了。但父亲留下了线索。”
而他要做的,是按照父亲的指引,先入“深渊”,去揭开那层层谜局背后,真正的“天”。
(第三百七十八章 完)
石室内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度。屠万仞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
第二轮开始。
这一次,屠万仞暗中加大了熬煞的强度。花痴开感到左边的热浪更加凶猛,皮肤传来灼痛感;右边的寒气深入骨髓,几乎要将血液冻结。
“第二轮,我赢。”花痴开说。
屠万仞盯着骰子看了很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会输。终于,他长叹一口气:“你比你父亲强。当年花千手在熬煞上,也胜不了我。”
“那么,请回答我的问题。”花痴开直视他,“父亲临死前,跟你说了什么?”
花痴开立刻意识到不对,冲过去想要帮忙,但已经晚了。
屠万仞的眼中闪过最后一丝复杂的情绪——是悔恨?是解脱?还是警告?然后,他的身体僵硬,直挺挺倒下,再无声息。
花痴开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
死了。
不是中毒,不是外伤,而是某种诡异的禁制被触发,瞬间夺走了他的生命。这种手段,已经超出了普通赌术的范畴,更像是...某种秘法。
他深吸一口气,将“不动明王心经”运转到极致。脑海中浮现夜郎七的话:“熬煞之道,不在对抗,而在共存。你要做的不是抵御寒热,而是成为寒热本身。”
成为寒热本身...
花痴开闭上眼睛,放弃抵抗,任由寒热两股力量侵入身体。奇妙的是,当他不去对抗时,痛苦反而减轻了。寒意流过经脉,化为清凉;热浪包裹身体,化作温暖。冰与火在他体内达成微妙的平衡,就像阴阳相生,相互转化。
一刻钟过去。
这一次,屠万仞的脸色明显苍白了几分。而花痴开的额头虽然也有汗珠,但气息依旧平稳。
“死了?”阿蛮震惊,“谁干的?”
“是他自己体内的禁制。”花痴开望向远方灰蒙蒙的天空,“看来,天局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他们不仅控制人的行动,还能控制人的生死。”
雪又开始下了。
细密的雪花飘落在天穹城的街道上,很快覆盖了花痴开来时的脚印。这座赌城依旧安静,但花痴开知道,平静之下,暗流已经开始涌动。
屠万仞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石室里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许久,屠万仞缓缓开口:“那晚...我确实收了司马空的黄金,离开了岗位。但我没想到,他们会下杀手。我以为只是给花千手一个教训,让他退出赌坛...”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沉入遥远的回忆。
“局中有局,天外有天。欲破此局,先入深渊。”
“这就是你父亲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和这枚铜钱。”屠万仞说,“我研究了十几年,也没完全明白。‘深渊’指的是什么?‘天外天’又是什么?”
花痴开握紧铜钱,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父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尽力气留下这个线索,一定有深意。
花痴开心跳加速:“什么东西?”
屠万仞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布包已经泛黄,用油纸仔细包裹着。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枚铜钱——普通的开元通宝,但边缘刻着一行小字。
花痴开接过铜钱,就着火光看去。字迹很小,但清晰可辨:
第378章赌城红雪 (第3/3页)
第一个问题。你赢,玉佩归你。”
“什么问题?”
“父亲临死前,跟你说了什么?”
轮到摇骰。
花痴开拿起骰盅,这次他的动作流畅许多。骰子在盅内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落地,揭开:四四六,十四点。
屠万仞摇盅时,手有轻微的颤抖。揭开:二三五,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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