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什么？”

“但本官想讨个彩头。”

“大人请讲。”

“明年此时，让三宝再指一次，指到本官心里去。”

沈青萝愣住。

“天赐卤泉流银雪，地泽锦福满人间。”

二宝操纵机关狗，叼着一串鞭炮，满院疯跑。

三宝骑在萧执肩头，正用糖画往他嘴里塞，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首户：沈氏青萝，认银三万两，冠绝全州！

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有人放起爆竹，红纸屑落在雪上，像撒了一层盐，又像撒了一层糖。

沈青萝站在人群外，仰头看那金字。

三宝趴在她肩头，奶声奶气：“娘亲，明年我们还挖亮晶晶吗？”

她笑，眼底映着漫天火光：

“甜。”他说。

“盐茶，哪来的甜？”

“沈夫人给的，自然甜。”

沈家老宅，账房灯火通明。

赵伯把最后一笔银子入库，回身禀报：

“夫人，本月盐利一万二千两，免税后净得九千六百两；加上江北预付订金——三万两！现银库，四万五千六百两整！”

萧执已翻身上马，黑氅扬起雪尘，像夜色里一道裂开的墨。

马蹄声远，烟火余烬落在她掌心，烫得微微发热。

……

年初一，州府衙门前，新榜张挂：

【天佑大胤，盐课新元】

气氛忽然危险。

三宝抱着毛绒龙，光脚站在门槛，揉眼睛：“娘亲，我要嘘嘘——”

一秒破功。

沈青萝抽手，转身去抱奶团子，耳尖红得滴血。

萧执低笑，指腹摩挲杯沿，像在回味。

“挖，但不止亮晶晶。”

“还要挖什么？”

“挖一条河，让天下无饥；再挖一条江，让万民有盐；再——”

她顿了顿，指尖轻点奶团子鼻尖：

“再挖个爹爹回来，给三宝骑大马，可好？”

四万五千两，堆满一间厢房，白光晃眼。

沈青萝却看向窗外：

大宝在廊下写春联，墨迹铿锵——

萧执告辞，沈青萝送至门口。

雪停，天幕深蓝。

他回身，低声道：“江北三十万斤，只是开始。江南、两广、蜀中，本官都能给你开路，但——”

她忽然觉得，那四万五千两，不及此刻烟火半分。

……

子夜，更鼓三声。

第一百三十三章 盐井暴利 (第3/3页)

汽，细盐如雪落进滚水，化开成一杯澄澈茶汤。

沈青萝递过去。

萧执没接，就她指尖低头饮了，薄唇擦过她指背，像不经意。

……

三日后，除夕。

州府放烟花，万家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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