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是……孤儿了。

再也不会有那条递过来的温暖毛巾，再也不会有那句带着宠溺的嗔怪了。

想到这里，苏诚只觉得胸腔一阵空荡。

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心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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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想中的温暖没有出现。

只有冰凉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冰冷的瓷砖上。

“妈，毛巾呢？”

“咔哒。”

门开了，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的陈设和他记忆里一模一样，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湿漉漉的脸，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

一个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在这一刻被唤醒。

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微微侧过头，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他甚至能想象出，父亲坐在沙发上看军事报纸，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物是人非。

他缓缓走过客厅，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不过……

这个洗手台的高度，小时候还要踮脚，如今却要勾下腰了。

温暖的，带着阳光味道的毛巾会准时地覆盖在他的脸上，母亲温柔的声音会在耳边响起：“小懒猪，自己擦脸都不会。”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真的倒转了。

他等了一秒，两秒……

他，没有妈妈了。

他，再也没有妈妈了。

他，再也不会有妈妈了。

他在恍惚之间，问出那句往日里稀松平常的话。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那扇被他推开的记忆闸门，在这一刻轰然关上，将他狠狠地抛回了残酷的现实。

第106章 妈，毛巾呢 (第2/3页)

诚独自一人，走向那栋承载了他整个童年的家属楼。

旧式楼道里，声控灯因为他沉稳的脚步而一盏盏亮起。

他走到二楼，在熟悉的门前停下，从门框顶上摸出了一把已经生出铜锈，覆满灰尘的钥匙。

这个镜子的角度，小时候只照到自己头顶，现在能看到全脸了。

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冲刷着他的手掌。

他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杂乱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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