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剑锋即将触及皮肉的瞬间，殿门外传来了魏忠豁出去一般的、颤抖着的大喊：

“陛下！您若是伤了自己，沈小姐知道了，会心疼，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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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在无数个癫狂暴虐的日夜里，唯一能抓住的光。

是他愿意卸下所有防备，收起所有爪牙，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他给了她父亲体面，给了沈家荣宠，他甚至愿意为了她压抑本性，学着做一个“正常人”。

“滚。”

一个字，淬着冰碴。

魏忠和其他侍立的宫人不敢再多言，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将厚重的殿门轻轻合上。

剑身出鞘，寒光凛冽，映出他一张因极度压抑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

宁榷？

婚事？

偌大的御书房内，只剩下凌叙宸一人。

他静坐了片刻，像是被冻住的雕塑。

随即，他猛地起身，一脚踹翻了身前的紫檀木御案。

奏折、笔墨、玉器摆件稀里哗啦地摔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巨响。

可这还不够。

这两个词在他脑中反复冲撞，像两把摸了见血封喉的刀子，狠狠扎进他最敏感的神经。

凭什么？

沈栀是他的。

自从认识了沈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举起剑，毫不犹豫地就朝着自己的手臂划去。

只有疼痛，剧烈的疼痛，才能让他从这令人窒息的疯狂中，获得片刻的喘息。

可他们呢？

却在背着他，商量着把他的太阳，送给别人？

一股尖锐的刺痛从心脏蔓延开来，熟悉又陌生的自毁冲动再次占据了他的理智。

第16章 暴君的小太阳16 (第2/3页)

知道，这是陛下发病的前兆。

平日里再大的怒火，总有个由头，有个发泄的出口，唯独这种沉寂，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死一般的宁静，最是骇人。

“陛下……”

那股盘踞在胸口的狂躁与毁灭欲，像无数条毒蛇在啃噬他的五脏六腑。

他双目赤红，呼吸粗重，一把抽出了挂在墙上的佩剑。

“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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