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唐舟握着他的手腕，步伐不疾不徐。

“老师。”解雨臣的声音混着市井的嘈杂传来。

“你说。”

铺子里一时只剩下缝纫机哒哒的余韵和窗外渐起的暮色。

“就当满足老师的私心。”

老师说，“我这双眼睛，是瞧不见颜色了。红的，绿的，蓝的……在我这儿都成了一个样，黑沉沉的一片。”

他接过了老板娘递来的、用厚纸仔细包好的另外两件同样颜色鲜亮的衣服。

“老师，我们走吧。”

他主动伸出手，牵住了唐舟宽大衣袖的衣角。

“可我还记得粉色是个什么样子。鲜亮，活泼，带着点不管不顾的劲儿。”

“让你穿这颜色，”

唐舟声音融在渐起的晚风里，“是想借你的眼，替我再看一看。”

解雨臣抬起头，望向唐舟脸上那覆眼的绸带。

此刻，这绸带也正“对着”他。

唐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那总是微扬着、带着点懒散笑意的唇角，似乎柔和了一瞬。

“听小班主的。”

暮色渐浓，街上行人匆匆。

“是吗？那倒是极好的颜色。”

唐舟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那点懒洋洋的笑意重新浮现在声音里：

“记住了，以后多穿给老师看。”

“这粉色……”

他在斟酌词句，“……很亮。像……像戏台上眼角边描的那一抹斜红。”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鲜活、最明亮的比喻。

第121章 粉色鲜艳 (第3/3页)

你爹在世时也没迂腐到这地步。”

“老师为什么……一定要我穿这个？”

“我喜欢。”

缝纫机的哒哒声不知何时停了，老板娘包好了衣服，安静地站在一旁，脸上那惯常的笑敛去了，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唏嘘。

解雨臣再次低头，这一次，是真真切切地、仔细地看袖口那抹跳脱的粉。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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