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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建德没有看他，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石头在摩擦。

“带着你的亲卫们，逃命去吧。趁着李岩的大军还没合围，或许还来得及。”

陈远“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虎目含泪。

所有人都只是麻木地，呆滞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输了就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输得一干二净。

“全都没了。”

这四个字，在这一刻，显得如此的讽刺，又如此的真实。

“陛下。”

一名须发花白，身着甲胄的老将，走到他的身边，眼中满是痛心与不忍。

王座之上，窦建德喃喃自语，眼睛失去了最后的光彩，变得空洞而灰败。

不知过了多久。

以凌敬为首的文官们，最先反应过来。

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君臣礼仪，一个个扔掉官帽，提起官袍的下摆，疯了一样地向殿外冲去。

紧接着，那些不久前还叫嚣着要与李岩决一死战的武将们，也作鸟兽散。

他叫陈远，是窦建德最早起兵时便跟随他的老人。

也是这偌大王宫之中，最后还愿意留在他身边的人。

“你也走吧。”

宫女太监们卷着金银细软，四散奔逃。

“是啊，该死了。”

他走到大殿中央，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

“陛下！末将不走！末将的命是您给的！就算是死，末将也要死在您的身前！”

“死？”

窦建德自嘲地笑了一声，他缓缓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下王座，环视着这座金碧辉煌宫殿。

第二百二十一章王图霸业，过眼云烟 (第2/3页)

十万大军一日之内土崩瓦解的消息，嘶吼着禀报给窦建德时。

整个朝堂，陷入了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寂静。

没有震惊，没有哗然，甚至没有了争吵。

偌大的议政殿，转眼间，便只剩下寥寥数人。

窦建德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些他曾经无比信赖的文臣武将，逃离自己的宫殿，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悲凉。

众叛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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