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死的寂静。

“十一哥！”

他猛地摇晃着那具已经失去温度的身体，力道大得让简陋的床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

“你醒醒！你他娘的给老子醒醒！”

“你不是让我别怪他们吗？你起来啊！你亲口去跟他们说！你去求他们啊！”

他只是瞪着眼，看着兄长那张再也不会有任何表情的脸。

死了？

十一哥……

宽恕？

这些东西，在那座冰冷的皇城里，早就被权力和猜忌啃食得一干二净！

朱椿的目光，两汪即将干涸的死水，没有泛起任何波澜。

那只被朱栢紧紧握住的手，最后的一点点痉挛也停止了，彻底松弛下来，变得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眼角，一滴浑浊的泪，缓缓滑落，划过他那干瘪枯瘦的面颊，没入斑白的鬓角。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朱椿！！你醒来啊！”

他的吼声，在最后化作了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受伤哀鸣。

他只是看着朱栢，看着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弟弟。

他的嘴唇又一次艰难地蠕动，那声音微弱得几乎要被帐外呼啸的风声所吞没，却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了朱栢的耳朵里。

“毕竟……是父亲……是侄子……”

一口气提不上来，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回光返照光亮。

“……兄长的血脉。”

风停了。

心跳声也停了。

朱栢僵在原地，保持着那个前倾的姿势，巨大的身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动弹不得。

他试探着，轻轻唤了一声。

声音出口，才发现干涩得可怕。

没有回应。

就这么……

死了？

“……哥？”

第60章 至死都在为朱允炆求饶 (第3/3页)

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床上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兄长，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

他不明白，他无法理解。

仁慈？

话音落下。

那丝光亮，瞬间熄灭了。

朱椿的头，无力地歪向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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