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若不从，只怕立刻就没命了…

可是从了…又对不起祖宗…

七叔公…我…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声音哽咽，

猛地停下脚步，

一双因年老而略显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死死盯住苏惟瑾，

厉声问道：

最后他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

眼神复杂地看着苏惟瑾，

语气依旧硬邦，

却似乎松动了些许：

“你…你先回去…此事…

这位把家族声誉看得比天大的七叔公，

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苏家最后一个男丁

（虽已落魄为奴）被逼着去干辱没门楣的勾当，

进而玷污整个苏家的清名！

“是…是…多谢七叔公…”

苏惟瑾做出感激涕零又不敢多言的样子，

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快步离开，

背影显得单薄又仓惶。

直到走出西街，拐入喧闹的主街，

苏惟瑾脸上那副惶恐无助的表情才渐渐褪去，恢复了一贯的沉静。

他回头望了一眼西街的方向，目光深邃。

七叔公这条线，已经埋下。

接下来，就看这位古板刚直的老童生，会如何出手了。

而他自己，则要继续扮演好张家“忠心耿耿”、“能力出众”的枪手，

等待着县试那天的到来。

双线并进，方能万无一失。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朝着纸铺的方向走去，

脚步沉稳，显然刚才那个惊慌失措的少年从未存在过。

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张承宗！他怎敢！

怎敢如此辱我苏家门楣！

被逼当枪手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苏惟瑾垂着头，默默站在一旁，

扮演着惊恐无助又心怀家族的可怜虫，

将一個被逼到绝境、无助少年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苏正廉看着他这副样子，

又想到苏家如今的凋零，

满腔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悲凉和沉重的责任感取代。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巷子里的风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逼人作弊，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他气得在门口来回踱步，

像是困怒的老狮子。

他丝毫不怀疑苏惟瑾的话，

因为在他认知里，

容老夫想想…想想…”

他没有立刻承诺什么，

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怒火和决绝，

却让苏惟瑾知道，种子已经种下，

并且开始生根发芽。

心里却冷静得像块冰。

火，已经点着了。

苏正廉暴怒之后，

最后化作一丝无奈的绝望，哑声道：

“我…我能如何？

身契捏在人家手里，爹娘都不在了…

“你待如何？莫非真想从了那等龌龊之事？！”

苏惟瑾抬起头，

脸上适时地露出挣扎、恐惧，

第18章 智取保书，七叔公初现身 (第3/3页)

苏正廉猛地一拍门板，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胸膛剧烈起伏，

张家那种暴发户什么龌龊事都干得出来，

而自家这个不成器的侄孙，

除了有点苏家血脉，确实别无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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