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开始发颤,指尖抖得厉害:“他说要邀请我加入专项科研组,搞的是能让国家在高端制造领域站稳脚跟的核心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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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男人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狠狠浇在他心头,让他从头凉到脚:“路先生,这份邀请背后,是你必须承担的牺牲。”男人的声音沉了几分,带着无法抗拒的郑重,“加入团队后,你必须彻底隐形埋名。未来二三十年,你不能联系任何家人,不能再见你的妻子,甚至不能让你的父母知道你还活着。你的名字会从所有公开档案中抹去,你的研究成果将归属国家机密,直到任务圆满完成的那一天——而那一天,可能是十年后,也可能是三十年后。”
字字千钧,砸得路光达耳膜嗡嗡作响。他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指节泛白到几乎透明。恍惚间,记忆里的碎片汹涌而来,像放电影般在眼前闪过——
去年他生日,念念攒了三个月工资,咬着牙搬回一台沉甸甸的高精度实验仪。那天晚上,她抱着仪器盒子,眼眶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却笑得一脸认真:“我不懂你的专业,但我知道这是你最需要的。你为它熬了那么多夜,我想帮你离理想再近一点。”路光达记得,当时他抱着她,感受着她单薄肩膀上的力气,心里又暖又酸——他知道这台仪器的价格,是她省吃俭用抠出来的爱意,比任何昂贵礼物都让他珍视。
就是这个跳出常规的创造性思路,像一道光劈开了迷雾。路光达连夜回去试验,果然一举突破了卡了数月的难题。一来二去,两人越聊越投机,从实验室的技术瓶颈聊到生活里的柴米油盐,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马天笑既懂他对科研的偏执执念,也知他对念念的满心牵挂,更是念念最信任的“传声筒”,每次他沉浸研究忽略家事,都是马天笑在中间温柔周旋,替他安抚念念的情绪。
“天笑……”路光达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尖攥得更紧,指节泛白,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险些滑落。这藏在心底的秘密太沉重,既扛着家国大义的重量,又裹着对念念的满心亏欠,他不知该如何对挚友开口,更怕这话传到念念耳中,让她承受不住这份突如其来的离别。
马天笑见他魂不守舍、满脸挣扎,眼底的关切又浓了几分,抬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胳膊:“念念跟我说,你最近总是心事重重,夜里翻来覆去睡不好,饭也吃不下。有啥坎儿你尽管说,咱俩谁跟谁?就算帮不上大忙,也能替你分担点心事,总比你一个人在这借酒浇愁,让念念在家瞎担心强。”
前阵子他为攻克难题,连续半个月泡在实验室,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累到极致回家,总能看到书房里铺好的小床,床头柜上温着养胃粥,旁边压着念念的便签:“粥凉了记得热,别熬坏了身子,我等你睡熟了再回房呀~”末尾画着个歪脑袋的小笑脸。
这些满是相爱的碎片,每一个都裹着滚烫的暖意,此刻却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在他心上。他想起她看向他时眼里藏不住的爱意,想起她为他付出时毫无怨言的模样,想起两人相守时的满心欢喜——这份深入骨髓的相爱,此刻却要被漫长分离生生隔断,让他心如刀绞,几乎喘不过气。
可另一边,是国家的召唤,是刻在骨子里的家国情怀。他想起大二那年,导师拿着一份国家科研困境的报告,红着眼眶对他们说:“祖国现在需要更多人站出来,把核心技术握在自己手里,我们不能再受制于人。”
酒杯从颤抖的手中滑落,“哐当”一声碎裂在地面。琥珀色的酒液溅湿了他的黑色长裤,玻璃碎片散落在脚边,像一地破碎的月光。路光达僵在原地,胸腔里的两种情绪疯狂拉扯——一边是挚爱之人的深情守候,是他许诺过要守护一生的家;一边是矢志不渝的家国理想,是他甘愿用一生去践行的信仰。
他低着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泪水砸在地板上,与酒液混在一起,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酒吧里的喧嚣依旧,可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无尽的挣扎与煎熬。
酒吧的重金属音乐似乎被隔绝在耳畔之外,邻桌的欢声笑语也渐渐模糊,只剩下两个身影相对而坐。一盏暖黄的台灯斜斜打下来,映着路光达眼底翻涌的纠结与煎熬,也映着马天笑眼中藏不住的真诚与担忧,在喧嚣的角落里,撑起一片安静的角落。路光达喉结狠狠滚动了两下,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上他和念念的合照,磨砂的塑料壳被掌心的汗浸得发黏。他盯着杯底残存的酒渍,像是盯着一道无解的科研难题,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裹着酒精与泪水的浑浊:“天笑,国家……国家找我了。”
马天笑端着水杯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却没打断他,只是往前倾了倾身子,示意他继续说。
“三个月前,就在这个卡座,”路光达的目光飘向窗外的车水马龙,像是穿透了霓虹,看到了那个改变命运的夜晚,“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带着国徽的证件,说早在大二我发表那篇短篇论文时,我的研究方向就被国家纳入重点关注了——他连我没公开的实验数据、卡在的技术瓶颈都一清二楚,比我自己记得还牢。”
外传8、藏在时光里的嘱托 (第2/3页)
血,是他藏在加密U盘里、从未对任何人言说的执念,眼前这个陌生人,却了如指掌。路光达的瞳孔骤然收缩,只剩下满心的震惊与疑惑。
“你的研究方向,涉及我国高端制造的核心领域,极具战略价值。”男人向前倾身,台灯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眼底沉甸甸的期许与郑重,“早在大二那年,你的第一篇课题报告就已被国家纳入重点关注名单。现在,相关项目正式启动,国家需要你——我们正式邀请你加入核心研发团队。”
路光达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为国效力,用自己的所学为国家作出贡献,这是他从小扎根心底的理想,是他读博时放弃国外高薪offer的理由,是他无数个深夜在实验室里咬牙坚持的动力。这个机会,是他梦寐以求的荣光,是他毕生所求的归宿。
酒杯碎裂的脆响还没在喧嚣里散尽,一只温热的手已轻轻按在路光达颤抖的肩膀上,力道沉稳又裹着真切的暖意。
“总算找到你了!”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马天笑大步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随手招来酒保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又转身替他续了杯温水推过去,杯沿还冒着淡淡的热气,“念念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说你一早就揣着手机出门,打过去全是关机,她在家坐立不安,特意让我过来找找你。”
路光达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眶映着酒吧晃荡的霓虹,看清来人时,喉间的哽咽又不受控地涌了上来。他和马天笑的交情,说起来满是惺惺相惜的缘分——去年他的研究卡在核心算法的死胡同里,正向推导屡屡碰壁,连续一个月熬得形容枯槁,连导师都劝他换个方向另起炉灶。偏偏在一次行业交流会的茶歇上,他对着草图唉声叹气,随口跟邻座的马天笑抱怨了两句瓶颈,没成想对方盯着图纸看了十分钟,突然一拍桌子:“既然正向走不通,为啥不试试反向解构?用结果倒推参数阈值,说不定能绕开那些该死的干扰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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