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青石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将屋舍内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橘色。

秦望早已回来，正端坐于自己的书案前，手中捧着一卷棋谱，神情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听到动静，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翻动书页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两人之间隔着不过数步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顾铭将书箧放下，收拾好笔墨，然后从自己的书箱中，取出沓厚厚的稿纸。

“长生兄此言，令我茅塞顿开，受教了。”

顾铭只是温和一笑，并未多言。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诗词文章，这才作别。

“长生兄，请留步。”

文渊拱了拱手，态度很是客气。

顾铭停下脚步，回了一礼。

他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

“或许，正因身不能至，心向往之，笔下方能无所拘束，驰骋万里。”

这个回答，有些玄妙，却也合情合理。

那是他这两日，利用课余所有时间，奋笔疾书的成果。

他走到秦望的书案前，将那沓稿纸地放在棋谱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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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渊兄有何指教？”

文渊的脸上，带着几分真诚的钦佩。

“指教不敢当。”

“只是想请教长生兄，那首《破阵子》，究竟是何等心境下，才能写出这般金戈铁马之气？”

他似乎是真的好奇，眼中闪烁着对文学的纯粹热爱。

文渊细细品味着这句话，眼中渐渐亮起光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身不能至，心向往之……”

他反复咀嚼着这八个字，随即再次对顾铭拱手，神色郑重。

他知道，从今日起，他才算真正地在甲二班，站稳了脚跟。

……

回到柒舍时，天色已近黄昏。

顾铭走出观澜堂，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洒落在他月白色的长衫上。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些同窗的目光，已与初来时，截然不同。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认可与尊重。

第124章 姑娘的脸红说明一切！ (第1/3页)

课毕，刘旬宣布下学。

顾铭刚收拾好书箧，准备离开，便有一道身影走了过来。

那是一位面容白净，气质儒雅的学子，顾铭记得，他叫文渊，在班中颇为活跃。

“我辈生于江南，长于水乡，所见所闻，多是风花雪月，小桥流水。便是写边塞，也多是想象之语，终究少了那份身临其境的苍凉与豪迈。”

顾铭闻言，心中了然。

这确实是江南文坛的通病，婉约有余，而豪放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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