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汝成猛灌一口酒，喉结滚动着咽下未尽之言。

炭火盆爆出几点火星。

顾铭也缓缓搁下酒杯。

黄璘摆了摆手，强笑着打圆场：

“接着喝！周贤弟方才唱到哪了？”

此时周推官凑过来，红着脸问道：

“赵兄能否讲讲长祟府的柳氏谋逆案？”

“我实在是好奇的紧......”

一路上，顾铭都没有说话，而是一直在思考着案子的细节以及这些师兄的反应。

谋逆这个东西谁见了都会躲得远远的。

严阁老怎么会为了一个六品小官去沾染这种东西。

除非，他知道其中的真相。

甚至说，这就是他指使的！

“胡闹什么！”

黄璘笑骂着拍开他，“长生是正经读书人！”

他亲自执壶给顾铭斟酒，“今日只论诗文，不谈风月！”

赵汝成眼皮微抬：

“正是。”

顾铭倾身斟酒：

气氛稍微一松，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再讲政事，开始继续歌舞升平。

宴席散后，顾铭和秦明月坐车回家。

马车碾过积雪，顾铭靠在厢壁，掌心一片湿冷。

车帘缝隙漏进一线月光。

照见顾铭紧抿的唇。

琥珀酒液在白玉杯中轻晃。

秦明月扮的秦望安静坐在末席，时不时开口附和两句。

酒过三巡。

周推官已有些醺然，拍案高歌。

李照磨扯着黄璘袖子争论赋税新法。

“小弟近日正在学习律法，还要多向赵师兄请教。”

赵汝成捏着酒杯，和顾铭碰了碰：

“好说好说。”

满席霎时一静。

周推官醉眼朦胧地望过来。

李照磨的筷子僵在半空。

赵汝成嗤笑一声，酒液泼出半盏：

“陈礼林那条老狗，如果不是严阁老保他，他……”

“咳咳！”黄璘突然重咳，“今日只谈风月，勿谈政事。”

第215章 盘根错节 (第3/3页)

论起破阵子中的金句。

李照磨挤眉弄眼凑近：

“我倒是听说顾贤弟在红月楼夺魁的风流逸事。”

唯有江南道司狱赵汝成默默夹菜，并不怎么说话，眉间一道深痕如刀刻。

顾铭端杯起身，踱到赵汝成身侧：

“赵师兄在刑狱司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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