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杀人。

无声无息地杀。

他喉咙发紧，声音哑了：“这些人都……你知道？”

苏晴点头：“我记了三个月。每天晚上回家背一遍。怕忘了。”

“为什么是你？”

林深的手慢慢握紧。

第二行：张建国，63岁，下岗工人，损失28.5万，备注：“服药自杀未遂，现住院”。

第三行：李慧，39岁，单亲妈妈，损失19万，备注：“女儿手术费被骗，已申请法律援助”。

他知道那些人就是想看他慌，想看他乱，想让他为了救妈就范。他要是低头，以后每一步都会被踩着走。

他把手机翻面扣在桌上，闭眼三秒。再睁眼时，眼神变了。不是刚才那个为家人奔命的弟弟，是经侦警察林深。

他坐回椅子，电脑还开着，资金流向图没关。他盯着那条从“鑫源财富”出发的线，一直延伸到宏达文化咨询，再到星辰资产，最后消失在中晟贸易。

第一行写着：王秀兰，58岁，退休教师，损失47.6万元，备注栏红色标注：“2023年4月11日，坠楼身亡”。

他呼吸一顿。

王姨……是他爸常提起的那个邻居。小时候还给他塞过糖。她儿子在深圳打工，攒钱买房，结果全投进了“鑫源财富”。

“因为我爸也是。”她说，“他跳楼那天，我在现场。他最后喊的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

林深闭了下眼。

他懂了。苏晴不是来汇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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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去了哪？

他正要继续查，门被推开。

苏晴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U盘。她没说话，走到他旁边，把U盘插进电脑。

林深看了她一眼。

她脸色很白，嘴唇没什么血色，但动作很稳。

苏晴声音很低：“她昨天走了。”

林深没说话。

“她儿子凌晨两点给我打电话。”苏晴看着屏幕，“他说，他妈最后一句话是‘钱还没追回来’。”

平均损失47万。这不是投资失败，是抽干一个家庭的血。

林深忽然想起父亲遗书上的字：“别信P2P，他们骗了我们所有钱！”

那时他只觉得恨。现在他知道，这不只是骗钱。

第四行：陈志远，51岁，出租车司机，损失36万，备注：“跳桥被救，现精神二级残疾”。

往下拉，名字越来越多。1273个。

每一个名字后面都有一笔钱，一笔债，一场崩塌。

第13章：苏晴数据库 (第1/3页)

第13章：苏晴数据库，名单如刀

林深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转账记录，五千块到账了。他没动。手指还搭在胸前的怀表上，指尖冰凉。刚才那一通电话、弟弟的脸、母亲的短信，全压在胸口，沉得喘不过气。

但他不能停。

她双击打开一个文件夹，标题是：鑫源受害者全录。

屏幕亮起，表格弹出。密密麻麻的名字往下滚，一列是姓名，一列是年龄，一列是职业，一列是金额，最后一列是备注。

林深站起来，站到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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