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死死地盯着他，胸膛的起伏渐渐平缓，但那眼中的赤红，却化作了更加深沉的墨色。

他根本不想听这些。

这一刻，他只想用这个欺君罔上之徒的血，来洗刷自己今日所受的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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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声音里充满了悲怆。

“只是……恳请陛下，千万不要迁怒长田县的百姓。”

“他们都是大唐的子民，是陛下的子民啊。”

许元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丝哭腔。

“微臣……微臣不知啊……”

他抬起袖子，用力地抹了一把脸，动作间满是狼狈与惶恐。

沉闷的响声，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一颤。

“微臣有罪！”

“微臣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微臣万死难辞其咎！”

“微臣这半月，夙兴夜寐，不敢有丝毫懈怠。”

“图纸是微臣亲手所画，工序是微臣亲自所定，就连淬火的火候，微臣都日夜盯着，绝无差池。”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抬起头，眼中竟真的泛起了水光，那份真切的委屈，看得一旁的房玄龄和长孙无忌都有些动容。

这不像装的。

他又磕了一个头。

“请陛下降罪！”

“要杀要剐，微臣绝无半句怨言！”

既是认罪，又是求情，更隐隐带着一丝以自身性命为赌注的“劝谏”。

你杀我，可以。

但你不能因此毁了长田县，否则，你李世民的名声就完了。

“若是为了微臣一人之过，而使长田县阖县遭殃，那……那陛下岂非要背上屠戮子民的恶名？”

“史书工笔，如刀如剑，微臣不愿看到陛下圣名有损，遗臭万年啊！”

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肝胆俱裂。

第二百零三章李治求情 (第2/3页)

 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仿佛被这滔天的怒火吓傻了。

最后，他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双膝一软，颓然跪倒在地。

“陛下……”

这简直就是倾尽心血却换来一场空之后，最真实的绝望。

许元猛地对着地面，磕了一个响头。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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