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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夜《李陵碑》引发的骚乱虽被镇压，但风声更紧。工部局贴出告示：“严禁借戏影射时政”，巡捕房加派华洋警力，戏院门口架起高压水龙。然而，票券早已售罄，连屋顶都蹲着听戏的穷学生。

谭鑫培一袭素黑戏袍，不施彩墨，只在额间点一粒朱砂红。他亲自校准堂鼓，鼓面绷如满月，鼓槌沉似铁铸。后台弟子低语：“师父，巡捕说了，若再出事，戏班即刻遣返。”

谭鑫培冷笑：“我谭鑫培唱了一辈子戏，今夜，不是为讨赏，是为**讨一个公道**。”

话音未落，鼓槌落下！

“咚——咚——咚咚咚——”

三通鼓响，如惊雷滚地，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下。第一槌，敲碎了租界的纸醉金迷；第二槌，击穿了官场的粉饰太平；第三槌，直捣紫禁城那沉睡百年的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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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鼓起——惊破山河梦**

幕启，无布景，仅一案、一椅、一鼓。

祢衡白衣飘然上场，手持拂尘，冷眼扫台下，念白如刀：

“天下大乱，忠臣良将，反被奸佞所害。

谭鑫培的鼓，不是伴奏，是**控诉**。

他边击边唱，声如裂帛：

“曹贼！你名为汉相

击鼓惊梦 (第1/3页)

**场景**：1895年夏初，上海“丹桂第一台”戏院，子夜

**一、鼓未响，心已惊**

《击鼓骂曹》开演前，丹桂第一台内外已如沸水翻腾。

今有曹丞相，挟天子以令诸侯，

实则欺君罔上，残害忠良——

我祢衡，虽一介书生，岂肯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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