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他眸中跳跃，映出某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忘不了。”他说。

然后补了一句，声音很轻：

“你也是。”

帐外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整齐划一，渐行渐远。

“您手腕上……有牙印。”

萧绝动作一顿。

他抬起右手手腕。那里确实有一圈清晰的牙印，渗着血丝，已经结了一层薄痂。

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除了算计和审视之外的东西。

像冰层裂开一道缝隙，漏出万年不化的冰水。

她知道，有什么东西，从今夜开始，不一样了。

窗外天色将明。

晨光透进帐帘时，她听见萧极低声吩咐帐外的亲卫：“去查。昨夜那枚镖，来自哪里。还有把她的乌木簪，重新淬一遍毒。”

他放下湿布，站起身，走到她榻边。俯视着她苍白如纸的脸。

“为什么挡。”他问，不是质问，是某种更深的东西。

楚明昭与他对视。

萧绝松开手。

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放在她枕边。

“这药祛疤。”他说，“女孩子身上留疤，不好看。”

楚明昭重新闭上眼睛。

左肩的疼痛还在，但心里某个地方，却奇异地安稳下来。

她看到桌上放着乌木簪，簪尖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第一次为他杀人。

第一次为他流血。

“因为主人说过，”她慢慢说，“奴婢是您的刀。刀……不能让自己的主人先死。”

萧绝沉默。

帐内只有烛火噼啪的轻响。

良久，他忽然伸手，捏住她下巴。

力道不重，但迫她抬头。

声音顿了顿，语气很硬。“要见血封喉那种。”

楚明昭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

“主人。”。

“嗯？”

楚明昭没接话。

等萧绝重新坐回矮榻时，她才轻声开口：“留个印记……怕主人忘了今日。”

萧绝抬眼看她。

是昨夜她毒发剧痛时，无意识咬的。

他看了一眼，扯了扯嘴角。

“狗咬的。”

第13章 第一次为他杀人 (第3/3页)

个活口都没留。”

“背后的人……”

“在查。”

“楚明昭，”他声音很低，“你这条命，现在是我的了。”

她没躲。

“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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