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送夜宵的小厮，手里提着食盒。

小厮出来时，食盒轻了许多。

楚明昭等他走远，翻墙进了孙先生的院子。书房已经熄灯，她摸到窗下，从窗缝往里看。

桌上空空如也，连张纸都没有。

但地上，有一点极细的白色粉末。

楚明昭攥紧名单。

“任何事？”

“任何事。”

“内奸找到了吗？”萧绝问。

楚明昭点头。

“谁？”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五人面前，从袖中取出五张纸条，分别放在每人面前的桌上。

每张纸条上，都写着一句话。

五人脸色各异。

周先生皱眉，秦先生眼神闪烁，赵先生拍案而起：“这是什么意思？！”

楚明昭没理他。

她走到孙先生面前，伸手，从他袖中抽出一支笔和印章。

很普通的狼毫笔，笔杆是紫竹的。

“孙先生，”她说，“您这管笔，用的是‘青州狼毫’，笔杆是‘滇南紫竹’。”

孙先生脸色微变。

“青州和滇南，相隔三千里。”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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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十五岁，就能把四个跟了我十年的人，看得这么透。”他走到她面前，俯身，平视她的眼睛，“楚明昭，你让我有点害怕。”

楚明昭迎上他的目光。

“这五个人里，必有一个是内奸。”他把名单递给她，“给你三日，找出来。”

楚明昭接过。

名单上五个名字，周、秦、赵、孙都在，还多了一个姓钱的，管着王府人事。

她沾了一点，闻了闻。

是灰烬。

有人烧过东西。

第三日午后，五位幕僚又被召到议事厅。

萧绝坐在主位，楚明昭站在他身侧。

“主人怕什么？”

“怕养出个比我还会算计的小怪物。”萧绝抬手，指尖在她脸颊上轻轻划过，“也怕有一天，你这双眼睛，会这样看着我。”

楚明昭没躲。

“不会。”她说。

“为什么？”

周先生面前的纸条：“北境军粮，三月十五，漕船沉没。”

秦先生面前的：“贪腐银两，分三路，入江南票号。”

赵先生面前的：“军中哗变，压下去了。”

孙先生面前的：“饵已下，鱼未上钩。”

最后一位钱先生面前的：“人事调动，已安排。”

“三日后，”萧绝说，“若找不出来，你就搬回西院。若找出来……”

他停顿。

“我允你一件事。任何事。”

安静得像条冬眠的蛇。

直到第二天夜里，她看见孙先生的书房里，烛火亮到三更。

她躲在廊柱的阴影里，看见一个人影从侧门闪进孙先生的院子。

接下来的三日，楚明昭像影子一样跟在五位幕僚身后。

她听他们议事，看他们往来，记下每个人的习惯、口癖、甚至走路的姿势。她发现周先生每日午时必会去后园散步，秦先生喜欢在账房拨算盘到深夜，赵先生练武时总爱念叨家乡俚语，孙先生……

孙先生很安静。

第22章 笼络与离间 (第2/3页)

。”

萧绝转身看她。

“你今年十五岁。”他说。

“因为主人教会明昭一件事”她顿了顿，“算计人之前，得先想清楚，输了会付出什么代价。”

萧绝盯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直起身，走到书案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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