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疾一边思考,一边观察他们斗法。刚才他心里给娄椿戴上的“隐藏挺深”的帽子,这就体现出来了:先前还给人以修为低微、寡言平淡印象的娄椿,这会儿飞剑一出,白鹿归立刻也掷出手中佩剑,两柄剑在半空中狠狠相撞,发出碎瓷划碗般尖锐的声音,掀起了一圈威力恐怖的气浪,竟尔形成一道真空地带,隔开了天上的飞雪!
这一撞过后,两柄剑仿佛有人手在操控一般,旋即令人眼花缭乱地疯狂交锋起来,彼此都想越过对方、刺向对方的主人,又要防备对方攻击自己的主人,青、白两色剑气交织,将阴沉沉的天幕映得亮如白昼,隐有雷霆闪电之威!
白鹿归剑不在手,人去势不减,身法迅疾成了一道灰影,扎进两剑互咬时形成的气幕之中;娄椿几乎与他同时行动,也飞掠向前;两柄飞剑再撞一次,齐齐分开,各自倒飞回到主人手中!
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霍然响彻了云霄;黄土猛地炸裂开来,灰黄的土烟碎砾荡开飘摇雪雾,一道朦胧巨影以力破万钧之势,从土下猛冲而出!
就在这道巨影出土之时,天候瞬息生变,寒冷的空气一瞬被热浪吞没,云层乍破,天上那一抹半遮半掩的日轮完全显现出来,如一只滚烫血红的圆盘,高悬于空中。
尘土散去,吴疾终于看清了:那道巨影是一只巨兽的头颅,冲破了地面,破土而出。
灯草从刚才起就一直袖手旁观,此刻一手抱着吴疾,抬起另一只手,掌心向上,拇指指甲霍然伸长了一段,尖端锋利如爪,泛着森森利芒;他曲起食指,用拇指尖甲在食指上轻轻一掐,腻白的指腹上登时沁出一粒血珠。他垂眸一吹指尖,那粒血珠竟飘飘摇摇,升到半空,猛地绽放出朱红色的光芒。他望着那血珠,微微一笑,吟道:“时辰到了!”
吴疾被灯草抱着,从高空俯视下面,更加看得一清二楚:灯草话音落下,那滴血珠忽的垂直坠落,炮弹一般扎入下头的雪地!
刹那间地面开始震颤,以那滴血珠的落点为圆心,倏地翻起一圈又一圈涟漪似的雪浪,缓缓扩散开来!
这圈雪浪越滚越大,震颤的地面随之发出沉闷而令人心悸的轰鸣,轰鸣中逐渐又掺杂了一种奇怪的“嘶嘶”声,由小变大,很快就盖过了地面的轰鸣,正是之前吴疾听过的雪下人面瘴的私语窃笑声!
这窃笑仿佛铺天盖地,冲击着人的耳膜,饶是吴疾身体不能动弹,此刻也能感觉到浑身蒸腾起一种难言的麻痒。而地下雪浪在不断翻涌中,中间如漏斗一般塌陷下去,越塌越深,竟然逐渐漏出了雪地下的沙石!
这只硕大无朋的兽头,口鼻间弥漫着一种凝稠的斑斓浓雾,猞猫似的长耳和巨大的兽眼在其间若隐若现。它轮廓奇异而凶猛,在团团色泽令人不适的幻雾中显得越发奇诡谲艳——而那些雾又不像是雾,更像是流淌的水浆和沥青,漆黑中流淌着鲜艳的嫩绿,时而又掺了一些血丝似的红、明亮刺眼的黄。
它的两只眼球,一只澄黄、一只湛蓝,同时滚动了一下,瞳孔却看向了不同的方向,瞄向了高空上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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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十不像尊者(贰) (第2/3页)
有一刹那,还以为这姑娘莫不是被控制了,现在看来可知不是。她之前口口声声说自己同何田田一起守夜,没看见凶手,而何田田是只守了半场的,想必灯草就是在她守夜而何田田睡觉时动的手,怪不得何田田、李星涵和四大护法离得那么近都没发觉异动。
观李星涵、何田田和娄椿的熟稔程度,小鹿又能叫出娄椿师父的名号,就证明娄椿有个光明正大、被认可的弟子身份,也就是说这姑娘是个隐藏挺深的奸细……
吴疾记起李星涵之前说过,她们三人本就不是和白鹿归同行,而是“巧遇”之后主动要求帮忙、这才来的十里不同天,看来娄椿有极大可能是故意为之,或为监视、或为与灯草里应外合地报信。
这一点沙石的土黄色甫一露出,雪浪就像是被荡开的潮水一般,不断向周遭褪却,随即积雪竟冒起了一阵阵白烟,汇聚成了浓白的雾——吴疾倏地感觉到一点若有似无的热意,星星点点地扑着面颊。他茫然一瞬,倏地意识到:地上的雪之所以起雾,是在蒸发!
天空飘洒的零星细雪不知何时停了,厚重的云雾中突然跳出一抹如血的日轮;与此同时,地面那方看似坚实的黄土地面不断扩大,竟然像水面一样疏松地震荡起来——
接下来的一幕,令人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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