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还是如她所愿的签了这些东西。

那一刻顾南希忽然厌恶起自己这只握着笔的手，这么多年签过的报告卷宗文件不下几万份，可唯一只有这一次，他的心底是冷的，沉寂的，甚至带着一种自嘲，嘲讽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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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无非就是给他一个选择。

是放她安安静静的离开，还是留住一个活活被饿死的她。

他握在她肩上的手收紧，那一刻对于顾南希来说，心里的痛仿佛一刀一刀的在狠狠刮着自己，犹如凌迟。

她没再说话，他知道，她坐在床上发呆。

或许连她也觉得是个奇迹，顾南希竟然会被她威胁成了这样……

是啊，顾南希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逼到几乎崩溃。

终于，他低声说：“好，我签。你现在吃东西，我吃过东西我马上签，我同意离婚，你吃东西好吗？”

你吃东西好吗？

他的语气里已满是企求，甚至是哀求。

可是那一刻，她终于成功了的那一刻，她的眼泪却是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顾南希顾不及自己究竟是哪里在痛，是心还是身，只是身手抱过她，安抚着她，让她先吃东西，她所有的要求他都答应，只要她肯吃东西。

直到喂她吃了些粥，他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稍微放下了一些，见她还在哭，他叹息，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

在书房里，喷墨打印机上边洁白干净的A4纸一张一张的被印出了文字，听着打印机的声音，看着那一张一张被吐出来的纸，顾南希的视线几乎模糊。

拿着那些东西走下来时，已经有医生过来给季莘瑶检查过身体，她正坐在沙发上，因为饿了几天，虽然刚吃了一碗粥，但还是没什么力气。

顾南希没有多说什么，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拿过一支笔，当着她的面在上边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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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希独白（48） (第3/3页)

此而内耗的更严重，顾南希将她直接拦腰抱起抱回了卧室，叫琴姐拿粥过来。

抱她回了卧室，小心的喂她吃粥，她无力闪躲，却始终只是闭着嘴，不肯吃。

顾南希看着她，在扶着她坐好时，握着她的肩，看着她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

既然这是她的选择，既然如今这也是他妥协后的选择。

一切已成定局，如果她觉得这样会轻松会解脱，那他放手。

起身走出去时，她在身后叫住他，他只停了一下，淡淡的说：“我去打印离婚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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