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印泥盒,冯乐顿时嗅到了一股甜香的气味,他不由皱了皱眉,他用的明明是无味的印泥。
但冯乐仔细地看了看,却没发现盒中的印泥有什么问题,在空白的宣纸上试着盖了个章也完全正常,而且此时再闻已经没有了那股甜香的气味。冯乐这才松开紧锁的眉头,只道可能是自己的错觉,继续之前的动作,郑重地在这幅画的右下角盖上了自己的字章。然后,他小心地把画纸卷了起来,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冯乐才完全放松了下来,询问道:“景晨,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他想着如果陈多快回来了,他就先回去更衣;如果时间还早的话,他完全可以再看会书。只是当听到景晨报出时间,冯乐刚刚迈开脚步准备回房更衣,突然感觉自己有些不对。他觉察到,全身有一股突如其来的燥热,让他仿佛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
他的这些想法他也从来没有跟家人说过,每当冯老夫人问及他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妻子的时候,他的回答都是一本正经地“凭爹爹做主”,因为他很清楚受自己的身体拖累他的婚事并不顺利。当他醒来并得知陈多身份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有些失望的,不是因为陈多脸上的胎记,而是因为他了解到陈多并不识字。
其实陈多的胎记在那时候已经不是特别显眼了,看着也并不那么可怖了。而且,冯乐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陈多美艳的侧脸,有了这样的第一印象,对他的脸上的胎记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更何况,冯乐本身也不是特别在意容貌的人,所以胎记的事情也就被他彻底放下,也并不为此失望。
但陈多没念过书这一点,确实真的让冯乐很在意。只是因为他的性格,让他无法做出让爹爹失望,也让已经在事实上成为他妻子的陈多难堪的事情,所以他一直没有表现出这种失望来,反而对陈多非常尊重。至于冯老夫人说的关于仪化真人的批语,冯乐初时也是半信半疑,直到后来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陈多脸上的胎记也真的越来越淡,他才渐渐信服了。但真正让他开始对陈多改观的,并不是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陈多虽然会享受生活,但他并不追名逐利。对陈多来说,名利有也好,没有也好,都不过是身外之物。但如果他名扬天下,能让爱他的人高兴,陈多却是愿意去追求的,不是为了名利本身,而是为了人。同样的,世人的赞誉或者诽谤,对陈多来说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只要对他的生活没有影响,就无须放在心上。
有时候,冯乐会觉得,看到陈多就像看到了自己,他们真的特别合拍。冯乐虽然出身富贵人家,但因为身体的缘故从来不被人看好。如果是别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早就放弃,选择做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了吧,反正以他的身体情况,哪怕他选择了自暴自弃恐怕也不会有人苛责他,他的家人甚至会更加愧疚。
但冯乐没有,他不愿意自己的一生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因为身体弱不能习武,他就把别人习武的时间都用来学文,人人都说他优秀,但冯乐却觉得自己资质平常,只是用了更多的时间去学习罢了。
而是当他提出想要教陈多念书识字的时候,陈多欣然答应了下来,没有丝毫勉强不愿意的样子。
那时,冯乐就在想,他还是有机会可以改变陈多的。陈多从前没念过书没关系,等他教会了就好了。
冯乐彻底对陈多改观是在他开始教陈多念书之后,陈多表现出来的几乎是过目不忘的能力,他对文章内容的理解能力,以及他渐渐显露出来的淡然的生活态度。他对陈多的想法也从担心对方跟不上自己的生活节奏,变成了惊为天人和这样的天才居然被耽误了这么多年的遗憾,对陈多的教学也变得更加上心了。
在发现陈多的天赋之前,冯乐教陈多念书,只是出于日后陈多至少要听得懂他说话的想法。在发现陈多的天赋之后,冯乐才开始有了想要教出一个当世大家的念头,尤其陈多自己似乎也对念书充满了兴趣。之后,冯乐发现陈多对自己密集的学习安排并没有丝毫不满,这样高强度的学习下来,竟然也相当得心应手。
在朝夕相处之中,冯乐也明白了陈多是一个怎样的人。陈多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他的性格从来都不难懂,他的身体看似柔弱,却有一颗坚强的心灵,在陈家十几年的磋磨没有让他的心灵变得丑恶,反而让他的意志坚韧不拔。他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只要有一丝生机,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走出一条生路来,哪怕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
因为出身富贵人家,冯家又有着如此高的声望,名利对冯乐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他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山水之乐才是冯乐心中所求,但如果不能,冯乐也能够适应生活,努力地让自己活得开心一些。冯乐不敢确定自己过不过的了清贫的生活,但他可以确定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他也决不会怨天尤人。
因为价值观相合,因为仿佛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冯乐确定自己喜欢那样的陈多。陈多坚强、聪慧、淡泊名利、善良却又恩怨分明。但冯乐画笔下的陈多,却完全只是一个体态婀娜的贵夫人,那不是陈多。冯乐重新站了起来,他想他明白这幅画缺少的是什么了,也明白如何落笔才能让这幅画更加完美了。冯乐的画技相当不错,这幅画又凝聚着他对陈多的感情,寥寥几笔下去就让画中贵夫人的□□变得更加丰满起来。
冯乐放下画笔观赏了一番,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这画中人才是他的妻子陈多。他拿出自己的印章,冯乐没有给自己取号,也没有刻什么闲章,他的印章只有姓名章和字章。按照此时的讲究,用印也是有一定规矩的,若是给尊者的用章必须用名章,以示恭敬。若是给平辈或者同级的用章,只需用字章就可以了。若是给晚辈或者下级的用章,则用别号章亦可。冯乐的这幅画是准备送给陈多的,自然是应该用字章。冯乐找出自己的字章,又拿出了印泥盒,准备盖上章就先把这幅画收起来,装裱好,找一个适合的时机再给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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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的下腹部,那个除了必要的排泄之外,基本没有太大反应的部位迅速充血肿胀,把他的亵裤都顶了起来。冯乐停下了脚步,这种陌生的状态让他有些不安,同时他很快想起了刚刚打开印泥盒的时候闻到的那股甜香味,因为这一整天,也唯有这件事情让他感觉到异常。但他刚刚思考到这里,就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一阵阵燃烧的感觉袭来,脑子也开始也变得迷糊起来,身边变得有些不受控制。他的身体突然歪了歪,差点控制不住倒下,所幸他的手支撑到了桌案上,这才保持了身体平衡,没有直接摔倒。
这时,在一边伺候的景晨和云霄也发现了他的异常,他们惊恐地发现冯乐的脸上通红一片,仿佛生了什么可怕的病症。还是云霄的反应比较快,他立即上前扶住了冯乐,问道:“二少爷,您怎么了?”
冯乐只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热,脑子也越来越不清醒,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吩咐道:“去请大夫,扶我回房!”云霄和景晨立即应了,两人对视一眼,景晨自觉地推开门就要去通知管家请大夫,云霄则扶着冯乐慢慢地往外走。冯乐如今身体虽然健壮了,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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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藏在了心里,从来都没有说出来过。
26、作画
对自己未来的妻子,冯乐当然也有一些憧憬。他不是喜好美色的人,对容貌并没有太高的要求,只要长得不是太丑就行了,毕竟谁都不太愿意接受和一个看着就不舒服的人共度一生吧。然后,他希望妻子能够读书识字,和自己有共同的语言,有差不过的人生见解和人生目标,因为他不想两人说话的时候鸡同鸭讲或者争吵不休。
同时,陈多还是淡薄的随遇而安的人,无论是富贵还是贫寒,他都能适应环境生存下去。
能够生活得更好,陈多不会矫情地拒绝。但如果只能清贫度日,陈多也不会怨天尤人,他只会靠着自己的努力,尽力地让大家生活地更好。陈多还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正如至圣先师的那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陈多还没有学到论语,也还没有学到这句话,但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对他好的人,陈多以同样的好回报他们。对他心怀恶意的人,陈多也从来不会圣母地去原谅他们的过错,更不会想要感化他们。他不会用恶去回报,但也同样不会以善意去对待他们。对陈家人是这样,对其他心怀恶意的人也是这样,所以他明知道陈若进韩家决不会好却冷眼旁观,所以面对百香和语月的包藏祸心他暗自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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