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一眼似笑非笑的朱浩,徐子陵忽作顽皮之色,挤挤眼道:“老师说的对哩,那个老尼姑管的太宽了,一直说个不停,还没有一句重复的。说地是舌灿莲花,口若悬河,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她这口才要是出在某个男人身上,封侯拜相肯定不是问题!”
“好了好了,不要说废话了,说重点!”朱浩将徐子陵的话打断。没想到徐子陵不光学了他部分的本事,这份口才也学成了大半。
徐子陵不好意思的一笑,定了定神道:“我从入定中起身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那时李世民等人早已经离去。我一番言语将那个疯尼姑打发了之后,又遇到了另一个来扫地的和尚……”
“那个和尚是不是叫真言大师?然后他说自己大限将至,要传你一套佛门名曰真言手印?”朱浩连着发问道。
徐子陵对他的万知万能早已习惯,点头道:“正如老师所说。”
第二天清早徐子陵方带着神色委顿并已经昏迷过去解文龙兄妹两人回到独尊堡,见到朱浩之后犹犹豫豫的样子,蠕蠕不知该如何开口。朱浩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道:“回来就好,想说什么直接说就好,不要吞吞吐吐的。”
刚刚过了一晚上。徐子陵身上却似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地变化。难以明言,却令人觉得他更加地深不可测。一双明澈的眼睛仿佛有着洞彻人心的魔力,与朱浩深邃的眼神有着另一种异样的相同。矛盾,但事实就是如此。
徐子陵轻吸了一口气,半愧疚半苦恼的说道:“老师,昨天我奉命从你所说的暗道追缉解文龙、解文鸳以及李世民、李孝恭、宇文智及等人。李世民在密道出口安排了接应的武士,还有天策府高手庞玉、尉迟恭保驾。我带着破锋卫抵达之后便于他们激战一番。可李世民来地速度太快。并且手中宝剑很是不凡。最终让他们走掉了。落后一些的解文龙兄妹被我们顺利抓获。后来我循着印在李世民身上的精神印记追去。直至城外地大石寺。后来……”
“嗯。”徐子陵用力点了点头。轻轻吸了一口气,虽然依旧有些忐忑,但比刚才好了很多。
“我说过武功是没有正邪之分的,对么?”
徐子陵点头。
“这不就完了?”朱浩笑着耸耸肩。
徐子陵顿时汗颜道:“老师真地不再计较?”
“我早猜到了。”朱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哦!”徐子陵转身,走到门口有放缓步子,光转头来,朱浩抢先道:“有什么话一次说完,不要拖拖拉拉地!”
徐子陵讪讪笑道:“没什么,我是想问老师,为何范卓与少数民族四大首领会那么心甘情愿的做出这样的赌注?我说的是昨天的事。”
朱浩道:“你想听简单的还是深奥的?”
徐子陵立即道:“简单地就好!”
朱浩笑了笑,道:“那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想扳倒解晖,我地到来给他们的愿望一个实现地机会,并暗示他们解晖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大,有了我们的联合,计划周详之后就可以很轻易的令解晖倒台。之后则由他们共同管理巴蜀。”
徐子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深奥些的呢?”
“是因为人都有,我则帮他们打开一道缝隙,让他们的可以得到宣泄。”
五月初四下午一点,因为昨天整天的浩大声势,独尊堡门前横贯与竖直的T字形大街已经挤满了前来围观的人群。正对面的酒楼茶馆早已爆满,甚至连周围房顶上都聚集了不少的观众。因为朱浩昨天说过,要在这里宣布一些大事。
有好事者估计,前来围观的百姓至少有三万多人。密密麻麻的,一眼看不到尽头。独尊堡门前搭了一个五尺高地台子,长宽大概都是三丈多。用的是独尊堡里面的大方桌拼凑而成,上面铺着一张巨大的红布,正对面摆着一张案几和一把太师椅,两边分列着一排座位。
万众瞩目之中,朱浩、范卓、宋鲁、宋师道、巴盟四大当家踏出独尊堡,迈上台阶。朱浩在案几前的主座。其他人分列两边,左首是范卓,右首是宋鲁。
朱浩坐下之前,先微微颔首,高声对周围人头攒动的百姓们道:“各位巴蜀的父老乡亲们,你们好!今天邀请大家来,是要作个见证。今天凡是我朱浩说出的话,都有在场地人可以作证,哪一天若是食言而肥。大家尽可以戳我的脊梁骨!而今日将立下的规矩。若是有人刻意破坏,那么在场的,以及整个巴蜀百姓都有权利让他认罪伏法!当然,凡是我立下的规矩,绝不会限制大家的自由,也不会增加你们的负担。我只愿更多人能过的好一些,而不是因为一小部分的恶人而让大部分地百姓受罪!”
朱浩地声音通过精神力波纹与强横的内力,清楚的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话音一落。立即有人激动的大喊“说得好”、“讲的对”、“这下我们川人安逸了”,不知是谁开始抚掌大赞,很快很多人都开始用这种简单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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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躁动并没有影响成都百姓们晚上的热情。不光因为端午节将至,更因今天得知巴蜀的农人们在明年就可以得到高产量的神农一号。并有隋军的强力保护,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内忧外患以及天灾人祸。这是一个值得狂欢的日子,所以夜晚的成都***通明,人声鼎沸,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白天。
晚上一更天的时候,宋鲁等人受邀来到独尊堡。白天并没有多少血战,听闻解晖逃走之后,死忠与他并负隅顽抗的仅有三百多人。大部分都已死在破锋卫的箭下,其余的则被四大首领与范卓的人瓜分。至于被人指为平时为恶多端的大概百十来人,已经收监于独尊堡的地牢。其余人都等级了姓名住址当即回去与家人团聚,并被告知如果愿意,将来组织新政府稀缺人手之时,这些人就有用武之地。除了未来的官衙之外,还有即将组建的川军府兵。
范卓等人都是知道解晖的本领的,这也是对方的独尊堡能够成为巴蜀最大势力的原因之一。如今解晖被生擒,这样的直接震撼更让他们对朱浩敬畏有加。
宋家与解家的关系最为尴尬,宋玉华甚至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家公公已经倒台。最终是宋师道最沉不住气,他素来最重人情,最不愿看到世交的伯父一家人蒙难。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解伯伯?”
宋鲁干咳两声。接口道:“怎么处置是殿下的事,师道你还是别管的好。”然后转头歉意的对朱浩道:“殿下见谅,师道这孩子涉世未深,不懂得人心险恶。”朱浩差点失笑,宋师道从小就从生意场上练出一身好本事,只是性情淡泊,不愿在这些事上纠缠。宋鲁这涉世未深的评价实在有失水准。
朱浩道:“后来你就学了?”
徐子陵一慌,现在他们师徒正被佛门处心积虑的算计,他现在却接受了佛门中人地。这样的举动几乎可以算是欺师灭祖。是很严重的问题,不过他还是点头道,心下惴惴的道:“是,不过老师……”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朱浩伸手示意徐子陵止住辩解,顿了顿才看着他笑道:“你担心我会因此处罚你甚至怀疑你?”
徐子陵老老实实的点头,不过立即道:“老师若有怀疑,徒儿可以立刻自废武功!”
朱浩看着明显有些慌张的徐子陵。一拍他的肩膀道:“镇定!这么慌慌张张的干嘛?我不是说过么,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慌乱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宋鲁既想恭喜朱浩几句,又想起昨天宋家与解家还是来往密切的亲家关系,如今一方则已经变成了阶下囚。道喜的话自然说不出口了。
范卓等人是没有这个忌讳的,一连串不露骨的奉承更表现出对方高明的手腕言辞。
范采琪是范卓最疼爱的掌上明珠,并一直对风流无羁的多情公子侯希白青眼有加。她与独尊堡解晖的女儿解文鸳关系甚好,只听朱浩说抓到解晖,不禁问道:“请问殿下,不知解伯伯……啊,是解晖的儿女怎样了?”
朱浩看了他一眼,道:“子陵去追了,现在还未回来。”
范卓瞪了范采琪一眼,低斥道:“你一个女儿家管这些事情作甚?”
朱浩笑道:“你有一身好本事,我只会更加高兴。连自己地徒弟都要嫉妒防范的老师可不是什么好老师,我只盼望自己的弟子都能够成才,能够超越我成就!”徐子陵使劲的点头。道:“徒儿记住了!”
朱浩欣慰的笑了笑。又气道:“为师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徐子陵一愕,赶忙道:“老师的大度。十个百个宰相都比不过!怎么会小气呢?”
朱浩瞪了他一眼,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只要后面佛门要你去当沙门护法的时候你不会跟着去就是对得起我了。今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你去做自己地事吧?”
“好!”徐子陵答应了一声,转身刚迈出一步,又回头道:“老师,那个尼姑的名字叫梵清惠!”
朱浩笑道:“无碍,我知道师道地性子,这件事明天再说。我今天请大家来是为了讨论巴蜀的未来。解晖的事。明天就有结果了。”
宋师道欲言又止,朱浩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道:“我是说过祸不及家人,只要他的儿女没有参与,我是不会去追究的。”
宋师道叹了一口气,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朱浩心里一定,笑道:“我猜的,是不是遇到某位高僧了?”
徐子陵郁闷的点了点头,道:“不光是高僧,追进大石寺之后徒儿我被围困在罗汉堂内。外面由李世民、尉迟恭、杨虚彦、庞玉四位高手围住大门。我一时不能脱困,便发力将堂内的铜鼎香炉震过去堵住门口,而后看着那些惟妙惟肖的五百罗汉起了兴趣。老师你未去看过,定不知道那些罗汉像摆出的动作像是蕴含着某种所未知地玄奥一样。我仔细地看了三遍,又见他们不敢妄自冲进来,便一边打坐恢复,一边暗自体会。最后就在罗汉堂中入定了。”
徐子陵越说越兴奋,不过马上神色一焉,有气无力的道:“就是外面有个女尼姑不遗余力地劝说,从天下大势说到民生疾苦,再从大江南北说到塞外西域,一番微言大义、用心良苦,反正就是劝徒弟我离开隋室弃暗投明什么的。”
说到这里,徐子陵又顿住话头。
朱浩觉得大石寺的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仔细想了想,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了什么,不禁失笑道:“不会是有人说你与佛门有缘,想要度化你吧?”
徐子陵眼睛一下子瞪大道:“老师竟连这个也知道?”
第三百七十七章 公开审判 (第2/3页)
轻笑一声道:“是不是很震惊我如何知道你袖筒里暗藏地撒手锏?”
解晖沉默以对,不过眼中的渴望告诉他,他非常不甘心。
朱浩挑挑眉,半开玩笑地道:“是因为很多人都说我是谪仙人。所以我无所不知。”
自然知道自己女儿与解晖的交情。以前他与解晖是面合心不合。不过女儿结交解晖的独女这样的事他当然是赞成地。现在解晖倒台,再去攀这关系,岂不是惹火烧身?
范采琪委屈的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去。
朱浩摆手道:“没事,范当家不必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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