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了他冷哼一声。大喊道:“来人哪。叫夫人来。把她领回去。从今日起。没有我地话。不许她下楼一步!”
他这一声喊。顿时远远的便有人答应。喘口气儿地功夫。便有人跑了过来奉命。而此时。上官婉儿闻言却是微愣。神情不由得有片刻痴呆。上官仪见状。还以为女儿被自己这句话吓住了。当下顿时觉得在她面前找回些许的信心。不由得便引颈向天。做一副不屑状。
天知道他有多疼这个宝贝闺女。毕竟婉儿她除了眼下这点子爱管事儿野心大什么事儿都想跟着瞎掺和的毛病之外。其他方面可都是可人疼得紧!甚至夜半无人之时夫妇俩说话的时候。一辈子都信奉祸从口出的上官仪还罕见的放过狂话。说是自己这个千金。别的不敢说。将来至少也要嫁个万户侯。才不至辱没了她这份乖巧玲珑的心思和这倾国倾城的相貌呢!
但是让他苦恼的是。下面几个的且先不说。单单是自己这个大女儿。就已经把自己那一套教育子女的方针给完全推翻了!
婉儿她今年也已长到及笄的年龄。说起来也是十五岁了。在他们上官家这样人家。到了这个年龄论理都是该做了亲等时候出嫁了。而事实上在前几个月没出那档子事儿之前。他们家确实已经在准备为选一个快意东床了。只不过后来因为出了那件事。他自己被贬黜出了长安。这件事自然也就搁置了下来罢了。
但是。就是她这个上官家的长女。平日里却是不喜女红也不读《女训》。于那中庸人妇之道。更是不屑一顾!而且每每还自己说什么。这辈子除非能嫁一个让她自己满意的。否则她宁肯这辈子都不嫁人的话!你瞧瞧。这能是一个大家子姐说出来的话?你自己满意的?那还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甚!
若说平日里烹茶作诗。她那乖巧精细处足以引得上官仪老怀大慰也就罢了。但是每当她露出这个神情。自以为女中诸葛。而且每每向自己建言国计家事。上官仪却总是不知不觉的就联想起朝廷里的那个女人来。这两个人。连皱眉头的样子都有着几许仿佛。
最是让人讨厌!
“你放肆!”他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半个圈圈。伸手指着她。“这等事情。岂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能参予筹谋的?”
以上官仪的眼力洞察。自然能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女儿。并不是不喜欢那些女红啊胭脂啊之类的女孩子家玩物儿。只是……她地心比这个大多了!
她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孩子。而且在她的父亲上官仪看来。她这聪明的多少有些不是地方!她地这个聪明。不是计较家事。不是写诗玩红。而竟是人际酬酢。家国天下!
国朝出了一个武媚娘。还不够乱的?还能禁得起再出一个妖精?
这妇人嘛。伏于人也!女孩子家长大了就该听爹娘的话老老实实的嫁个好人家。老老实实的相夫教子。这。才是正道。
归了包堆一句话。女人。不许有野心!自己的女儿就更不许!否则。千百年后的史书该怎么说自己?一辈子勤谨奉公。却教养出一个妖精般长袖善舞地女儿来?
说到这里。他的口气一缓。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婉儿。为父说过多少回了。这些东西。你不要关心。而且这也不是你能关心地了的!你不喜欢女红不喜欢针鬻也就罢了。老老实实的呆在绣楼里……或者到花园子里顽一会子。还不行?将来爹给你找个好人家。包你一生的平平安安就是!你说这些事……你操这个心做什么?啊?这里头能有你的什么好处?”
“父亲……”上官婉儿闻言蹙眉更甚。手垂在身前微微用力捏紧了手帕。“女儿想这些。是怕父亲您走错了路。您这一错。可就是咱们整个上官家都错了。到时候……”
“你放肆!你、你你……”上官仪见自己的苦口婆心再次浪费。而且女儿还越发地理正词严。他不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连连说了几个“你”字。最后忍不住大声咆哮道:“这国家大事该当怎么处理。为父自有计较。还不必让你来指点我!”说到这里。他实在是气不过。乃大声斥道:“……翌日我上官家若真是有什么事。也是出在你这个自作聪明上!”
上官仪闻言不由愣住。还没从这前后巨大的反差中回过神儿来呢便下意识的点头。“是啊。怎么了?”旋即才突然地绕过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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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上官仪见自己女儿似乎颇有悔改之意。不由得自思刚才那句话是不是说地有些过于狠了。毕竟她还只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女孩子。说她将来会败家……这可不是一个做父亲的该说的话!当下他见上官婉儿仍旧痴痴呆呆地不说话。便咳嗽一声。想要找句什么话来描补描补。免得女儿存在心里难受。再记恨自己这个当父亲地。但是还没等他想好说什么呢。却听上官婉儿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两手一拍。正中手帕。自言自语地道:“我明白了!”
上官仪先是一愣。继而面露喜色。摆摆手把那傻愣在门口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下人打发走。神态悦和地道:“好女儿。明白了就好。明白了就好!你放心。你的以后。都有为父呢!以后可不要瞎操心乱管事儿了。啊。听见了没?”
上官婉儿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上官仪。“爹。那个祁宏功的。说他是在长安万年县做吏?对不对?”
第九章 二流人物 (第1/3页)
扬州刺史衙门。上官仪书房。
上官仪一脸不悦地看着开门进来的宝贝女儿。不由得头疼万分。
他上官仪在朝中那是有口皆碑的。最是个老成谨慎的人不过。他生平以谨守忠君奉国之道为为人处事之道。于这治理内宅之事上。虽说是自从大婚之后便交给了夫人一力担承。但是圣人说修身齐家之后。才能治国平天下。所以。自便以天降大任自许的上官仪对这内宅之事也一向要求甚是严苛。尤其是在子女的教育上。更是自便灌输中庸之道。圣人之言。儿子。自然盼着他长大了能效法自己。做一个诚谨君子。而女儿呢。自然是盼着她嫁到人家家里之后。可以老老实实奉夫教子理家的。这待人接物的。不至辱没了上官家的门楣!
这青史。昭昭有目啊!
自己可不能因为一个女儿。而让千百年后读史的人戳咱上官家的脊梁骨!当下他背起双手。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与自己女儿清澈而坚定地目光对视片刻。他低低地道:“刚才不是说了。不许你再偷听我会客。你怎么又……你在哪里听得?大管家不是守在外面?他竟不管你?”
“我自有我地办法。父亲。您难道真的要这么死守着太子这一棵树不成?”上官婉儿黛眉微蹙。一副运筹帷幄的镇定。而且脸上写满了焦急。似乎她随时都能反转宇宙。而眼下。她正在试图覆雨翻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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