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晚来的急雨敲得纸窗“砰砰”，潘驯礼放下手中的毛笔，转头看向一旁静坐的程瑞：“程先生在想什么？如今大事已定，除了薛珂，为令千金报仇都只在早晚。”

“小女在雨夜里尤其睡得安稳，便是整夜也不会哭闹一次。”

“他们？”潘驯礼不解地看向程瑞，程瑞道：“历朝历代，每一个皇族的诞生都势必伴随着一个组织或是家族的兴盛。前朝有天文馆，本朝有世家薛氏。”

“薛氏？薛珂……”

“薛氏传至厉帝一朝时因为违拗圣意而被族灭，薛珂的身份因为他自己不提，旁人也无从知晓。薛珂外放到青州之后，他的胞妹随即嫁给了当地的古董商元吉甫，可惜他妹子体弱，成婚没两年就病逝了。”

潘驯礼一愣，转而垂眸，对于这位痛丧爱女的慈父，他不知道什么样的安慰才是合适的。

“真的是乖，一觉睡到大中午，醒了就自个儿瞪着大眼睛左右地看，见人来了就笑，够着小手要你抱她。”程瑞眼中含了泪光：“真像是昨天。”

“先生节哀，逝者不可追。”

“是啊，不可追了。”程瑞面上凄苦之色更甚：“这次能够一举灭了青州军，多谢小公子了。”

“先生何必客气，如果不是先生的情报，晚辈如何敢出城迎敌，说到底，是晚辈得了便宜。”

第七十二章尘沙一望三千里（二） (第3/3页)

要你去办。”

“但凭潘公吩咐，属下一定鞠躬尽瘁。”

潘季谋点了点头，仍是笑着：“这次垓城之战，我想你应该也能看得出来，驯礼行事还不够果决，有妇人之仁，对于祸患总是不能斩草除根，我要你在暗地里行事，给我杀了出卖薛珂的人。”

“可是小公子对我这么个陌生人极为信任。”

“晚辈信的是父女深情，先生对令爱的思念着实让人感动。”

“哈，原来如此。”程瑞笑了笑：“怪不得他们会让我来，竟是摸准了小公子的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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