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抬头遥望茅屋后面的法桐树的时候,发现它的一根粗壮的树枝上,不知何时生出一簇嫩绿的叶子,它很小、很绿,但在羊奶一样的雾中显得愈加鲜亮。
我终于觉得浑身轻松,轻轻地叫了一声:“爸——”
但没人应声,我径直走进茅屋,发现父亲不在,就像很多次我来这里的时候一样,他都不在。我只好把笼布里的地瓜拿出来,放在他的黑瓷碗里。地瓜已经凉得像黑瓷碗一样,放进去的时候,我几乎能听到地瓜触碰黑瓷碗的丁当声。
我想可能是走了这么远的路,原先热气腾腾的地瓜早已经凉透,在雾中,连地瓜里面的水分也被雾气掠走,变得石块似的坚硬。屋里的一切远比外面清晰,仿佛是屋顶的茅草阻断了雾,让它无论怎么钻都钻不进来。
父亲的茅屋就像家里一样,但很小,一张木头床占了大半个屋子,床头紧靠一张破旧的黑漆漆制的桌子,上面的漆大都已经脱落,连木头纹理都被磨得灰不溜秋的难以辨认。
桌子高出床头一截,上面还有三个抽屉,中间抽屉上的木头把手也掉去半截。
桌上摆着一盏油灯,旁边是一瓶墨水,中间是父亲写字用的本子,本子打开着,写了几乎半页的数字,还有我看不懂的符号,钢笔就斜放在上面。
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有一支这样的钢笔,父亲也一直知道,但他说等我能用钢笔的时候,一定给我买一支好的。
番外7:关于骆家与其父亲 (第1/3页)
7
看到芦苇的那一刻,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沿着芦苇荡旁边的小路朝前走,走了不知有多长时间,终于来到那座小桥边。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自从看到芦苇一直走到父亲茅草屋的这段时间里,我再也没听到父亲的声音。难道他知道我走迷了路,有意用他的哭声召唤我?难道他知道我找到回来的路,所以不再出声了?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父亲那么伟大,比任何时候都要伟大,虽然他的身材那么瘦弱,像落光叶子的法桐树。
坐在父亲的床头上,我忍不住拿起他的钢笔,想在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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