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歌

《丈夫歌》

(三十)牡丹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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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远不解,奇道:“这我可就不明白了。”

陆漫道:“你们住店之后,就有人进去,绑住了店主夫妇跟店小二,将这间白店改了黑店。一名贼人剥下店小二的衣服穿上,想是他们怕刘爷台常年行走江湖,一般的迷汗药会被他识破,便约好了夜班三更乘着你们熟睡之时再用迷香动手……”顿了顿又道:“本来我也尚未察觉,偏我门下的一个好事的小丫头见刘爷台大赞那‘建莲红枣儿汤’美味之极,小姑娘又挺臭美,便硬磨着我说要进去尝尝,我被她纠缠不过,只得答允了。待我们进店之后,便发现店小二和厨下都已换了人,便即起疑,待得破了面动起手来,那干人被我一人打了一枚金针,也就就此逃了,于是我叫便叫小姑娘将店主他们放啦。你日后行路,住店饮食可得小心着些,别再上了人家的当啦。”

陈修远心下又是后怕、惭愧又是感激,道:“陆姑娘,若不是你相救,此刻只怕我和大哥都已遭了毒手啦。”

这时二人一路上谈谈说说,随处漫游,那建宁府是福建行都司所在之地,倒是个好大的去处,一时也逛不完。陈修远道:“可惜此处离武夷山挺远,你那玉蹄驹虽快,我却不便离了大哥太远,不然咱们倒可去一游。”又道:“曾听师父说起峨嵋派有‘一树开五花,五花八叶扶’之说,五花指的是五个地区,八叶则指的是:僧、岳、杜、赵、洪、会、字、化八大门派,如此大的一个门派,为什么尊师却……”

陆漫懂得他的意思,道:“你是想说这样一个偌大的峨嵋派师父却传到了我这样一个年轻的小女子手上是不是?”

陈修远道:“你的武功高深莫测,人品自也是没得说的,只是偌大的峨嵋派中资历在你之上的只怕不少……”

这时忽听得刘宝安在前面大声的招呼他二人,声音之中甚是焦急。二人心中一惊,赶忙驰马赶上。原来却是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

连日来春雨绵延,既有雨水,又有川谷泉溪,众流猥集,波澜盛长,夜间竟将河上唯一的一座石拱桥给冲垮了。眼见河中黄泥水滔滔,水势汹涌,河面虽不甚宽,一时却也无法渡河。

于是三人便又纵马沿着河岸疾驰,可非但不见再有什么架桥,一时之间就连小舟都寻不见一条。刘宝安无奈,只得道:“倒霉!好在距交镖之时尚有一日,今日既无法渡河,只得明日再来看看了。”陈、陆二人眼见无法可想,便也只得如此了。陈修远和陆漫对视了一眼,只见二人眼中竟都隐约带着些喜色,原来他二人都想既如此一来两人便可再多相处一日了,此时二人心中都有相处之时无几、多得一刻便好一刻之意。

待得二人陪着刘宝安转回客栈,陈修远见刘宝安忧心忡忡、郁郁寡欢,便宽慰他了几句。不多时刘宝安向着陆漫告了罪,便自行到楼上客房歇息。

陈修远见天色尚早,雨势止歇,便邀陆漫到市上和寺观到处闲逛。二人刚出了客栈大门,陆漫从马上拿出了一件青色长袍,说道:“昨日我到衣铺去买衣巾,随手多带了这件长袍,留着也是无用,不如便送了给你吧,还望公子莫要嫌弃才好。”随即微微一笑,又道:“你试穿着,瞧瞧合不合身。”

陆漫听他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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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忙转过话头,笑道:“你昨晚睡的可好?”

其实陈修远并不傻,只是世间青年男子初次对一个女子倾心,自然而然的便会魂牵梦萦、神魂颠倒。这时既与陆漫相会,不再受那相思之苦,心中充溢着甜蜜喜悦,心事便即稍平。陈修远见她眼中似笑非笑的神色,又知她虽是面上装作轻描淡写的,但绝不会没来由的有此一问,心念稍转,登时便即醒悟,口中叫到:“啊哟!那是家黑点啊。”

只听得陆漫说道:“那客店来来是白的,你和刘爷台进去之后,就变黑了。”

陈修远心中一热,好生感激,接过时双手微微发抖。他与陆漫目光相接,只见她眼中脉脉含情,温柔无限,于是就地将新袍穿在衣衫之外,但觉袍身腰袖,无不适体,心想:陆姑娘如此心细,定是见春寒料峭而我衣衫单薄,这才特意买了这长袍来。世上除了母亲之外又何曾有人能对我这般的嘘寒问暖、体贴入微……说道:“我……我……真是多谢你。”陆漫又是嫣然一笑,却并不再说什么了。

此时二人不再骑马,并肩在街道各处闲逛。刘宝安既是不在,陈修远便和陆漫谈起了天机令,说道:“曾听大哥说起江湖上有句话‘万事不决问周易’,但以我看来那天机令真是个不祥之物,可我还是对它十二万分的感激!”陆漫奇道:“为什么?”陈修远道:“若不是因为那天机令,你有如天上的神女一般,我又怎能认识你?再说咱们初次相遇之时,你的脸上正是带着一个观音菩萨的面具。”

陆漫俏脸嫣红,轻声道:“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那面具是小姑娘她们买来闹着玩的,我一时觉得有趣,便也随手拿了一个戴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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