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官场经验却让太守忽然心生妙计,若是能让那女孩父母不再纠缠,那不就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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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摆了摆手:“在下赵轻履。且别忙道谢,我还有问题想要请教,我见这女鬼虽然荆钗布裙,容貌却十分艳丽端庄,望来极似大户人家的小姐,郭公子可有印象?”
听了这话,郭伟仪显然有些慌乱,正不知如何作答,忽然看到赵轻履的眼睛望向自己,好似已经猜透自己心中所想,只得无奈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郭有才见了儿子神情,本以为儿子正值盛年血气方刚,与那女鬼生前有所纠缠,若真是如此那可是大大不妙。却没想到他下面说的故事却与此毫无关联。
忽的一阵妖风将里屋的门推开,吹灭了屋内的灯火。异象突起,道士虽惊不乱,一道金色法印护住敞开的大门,接着指示已经再次吓呆了的郭老板退后。距离二人三尺之处,却有一女子凭空出现,与刚才的鬼影不同,这女子的模样清晰可见,容貌艳丽,发髻端庄。但是这既无灯光又无月光的夜晚,二人却将之看得极为清晰,可见其身带荧光,是鬼非人。
道士暗道不妙,这法印依旧牢牢地封在门口,可这女鬼却凭空出现,由此可见对方绝非易与。他连忙仗剑出鞘,玄色道袍猎猎鼓起。只见女鬼微微一笑,似乎不以为意,接着向床上的病人走来。
道剑左右挥舞,万道金光来回突奔却奈何不了女鬼分毫。那女鬼张开秀口缓缓道:“你可知他因何心生魔障?小道士。”
来人一震衣袍:“往生去!”那女鬼立刻化作一阵黑烟,消散在空中。
郭有才今日见的怪事太多,眼见那女鬼片刻之前还在飞扬跋扈,谁知须臾之间便给人不动手脚震得形神俱灭,不过所幸的是一条命算是保住了。他连忙向来人下拜“感谢先生仗义相助。”话一说出口他便后悔了:他只道对方一身便服,便以“先生”相称,然而转念一想,刚才那个叫“盛文”的六合道士称他做“师叔”那想必也是个六合门的道士,是以“先生”二字就显得不妥了。
对方也不介意,一手扶起盛文,便与郭有才道:“郭老板总该知道这女鬼因何而来吧。”
郭有才眼见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女鬼法力高超,似乎连六合门徒也敌不过,早已寻思着如何开溜,奈何独子还在床榻之上,决计不能抛下他独自苟活。
那道士昂然答道:“修道之人只管降妖伏魔,今日我便拼到油尽灯枯也要将你诛杀在此,免得你继续为祸世人。”言毕,一柄光芒万丈的道剑从那道士天灵盖处缓缓升起,“我这便祭出元神与你放对。”
女鬼缓缓道:“少年人,何必这样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呢?反正世人皆有一死,等我讲完因果再死又是何妨?”接着伸出两根玉指,竟然缓缓将那道士的元神道剑压回体内。那道士面色通红,却苦于动弹不得,眼见对方比自己高明太多,宛如戏弄猎物一般。看来除非奇迹发生,否则今天这条命便要交代在这里了。
就在屋里的所有人即将大祸临头的时候,那女鬼却忽然停手了,屋里所有烛台一瞬之间又亮了起来。所有人耳际传来一个豪迈的声音:“怎么?盛文?师哥就是这么教你用元神道剑的?”
那叫盛文的青年道士面色大喜,不再顾及眼前的敌人,连忙下拜道:“弟子恭迎赵师叔!”
郭有才拼命摇头,唯恐说出点什么与那女鬼有关的事情,她又会回来缠着自己。
来人踱步到床边“贵公子总该知道的。”他将手压在郭伟仪心口,掌心猛然一转,满屋烛火随之晃动。只听一声咳嗽,原本昏迷不醒的郭伟仪竟突然坐了起来,看到屋里这么多人显然有些不适应,良久才看着郭有才缓缓道:“爹,这二位是?”若不是苍白的脸色证明了他曾大病一场所有的人都会觉得他已经恢复如常了。
郭有才何时见过这等神通,赶忙拉过儿子将那膝下的黄金又献了出去:“这二人是咱郭家的恩人,多亏了他们才救得我父子性命。这位是六合门的高徒,浮云道人门下盛文道长,这位是……”
这本是一个极老套的故事,但这日太守大人却亲自找到了郭伟仪,看来事情发生了不同寻常的转折。太守大人沏了两杯茶,邀请郭伟仪对面坐下,后者当然是摸不着头脑加受宠若惊。太守先是寒暄几句什么小郭呀,来这几个月了?工作还习惯吧之类,郭伟仪自然连声应诺。接着便说到了正题,话说那穷小子被缉拿归案,自是免不了一顿板子,却不料人穷命也贱,竟给不轻不重一顿板子活活打死了。按说这穷小子孑然一身,打死也没什么要紧,毕竟本来也没人认得他,却不料那大户人家的小姐听得自己情郎被活活打死,伤心欲绝之下便投了那条前文中所提到的秦始皇凿的河。
这大小姐一死可就麻烦了,穷小子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她的双亲当然转而要官府给个交代,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把那男的打死了,害的我家女儿一起陪葬?但是事发当日,那穷小子挨的是乱棍,不知多少人打过他,刚挨过棍子的时候他偏又精神得很,是到了牢房里关了几个时辰才咽的气。这一来,那不长眼的凶手可就难抓了,毕竟大家都打过他,然而法不责众,大家既然都有错,那便是大家都没错。
但是黑锅总要有人背,毕竟要给家属一个交代,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很难办了,然而更糟的是刺史大人很快就要来秣阳城巡察。这时候无论谁来当这个替罪羊,太守大人却始终逃不掉“放纵属下,草菅人命”的罪过。刺史大人知道了,那么皇帝陛下很快也会知道,那到时这顶官帽能不能保得住可就由不得他了。另外,太守的一位在皇帝身边的好友还偷偷告诉他,皇帝好像微服来了秣阳城,这当口偏又闹出人命,实在令他头疼不已。
事情得从数月前说起,郭伟仪其实并不很喜欢打板子这种差事,但是自己又无一技之长,只得听从父亲安排。这秣阳府的老爷虽不是明镜高悬,但也不至于贪赃枉法,每日便是接了老爷的令,犯了刑的打一顿板子,顶撞公堂的吃一顿杀威棍。案犯若是家底厚实,肯多出些银子,这板子打在身上自然不免轻上几分,打板子的官差们自然也多了几文酒钱。
日子简单而重复地过着,郭伟仪却渐渐地失落起来,家里阔绰如他,当然不会在乎几文钱,他想的是自己虽然本事不大,但要将大好光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多少有些不甘。更让他不满意的是,干这个行当没有未来可言:他没多少文化,自然也没举过孝廉,想升上个在编的官吏是没指望了,虽说家里衣食无忧,但他一辈子的事业难不成就是打一辈子的板子?
年轻人怕的并非贫穷而是平庸,富家公子尤为如此。还没想到摆脱平庸的方法的郭伟仪却遇上了倒霉事儿了——一个大户人家丢了女儿。秣阳城里治安极好,女孩是不会随意丢的,但难保不会是女孩自己跑了,事实也的确如此,这女孩和一个穷小子私奔了,自然因为怕父母反对选择了不告而别。太守大人听了案报,一拍桌子,诱拐民女!,这还了得?速速遣人将那穷小子捉拿归案,将女孩送还家里。
第一章 万事开头难 (第2/3页)
,被眼前的景象怔住的不止是郭有才,连道士也面色铁青。只见宽大的床上睡着一个年轻男子,看上去神态安详,但是他的脑袋却非常突兀的插着一根银针。郭有才连忙过去查看,但是他又不敢将银针拔出,只好巴巴地望向道士,希望他能指点自己。
却不知那道士内心震撼更甚:可以百分之百确定那银针是刚刚插上去的,但是他本人一直在门口,想自己修道多年,一般妖物尚且奈何不得。但这根针的主人从进去到离开,自己竟然毫无察觉。更为奇特的是,这个针不偏不倚,插在眉心之下,双目之间,也就是传闻中的奇穴“印堂”。道士略通医道,知道此处下针有清气凝神的功效,但“印堂”四周遍布要穴,稍有偏差,极可能损毁目力或伤及中枢。由此可见,此人不但修为精深而且医术高超,目前看来,他似乎并无恶意。
道士缓缓拔出郭伟仪脸上的银针,只觉入手沉重,可见材质并不一般,做工精细,虽是小小一枚针,却又有精致细微的雕花。道士一边向郭有才解释他的宝贝儿子并无大碍,一边揣测着针主人的身份。郭有才则是连声诺诺,暗道侥幸。
那女鬼知道对方强援将至,无暇理会其他,五指成抓,直取床上的病人而去。她的动作太快,盛文还在下拜,郭有才根本来不及惊叫。然而她的手还未接近床沿,便似乎被什么东西拦住了,再难移动分毫。女鬼知道不妙,立刻转身,意欲逃遁,却发现道道金光从门外射了进来。这金光虽不似刚才盛文的道剑那般耀眼,却逼得女鬼连连后退。这些金光迅速旋转围绕,在光芒的中间幻化出人形。
来人年纪似乎并不大,一身青白侠客服,两手背在身后,肤色古铜,眉厚而宽,一双鹰目却荡着笑意。
那女鬼在光芒笼罩下艰难地抬起头,勉强想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却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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