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如道:“方先生,你是个极好的人,但若有朝一日小女子不得不有所得罪的话,希望到时候我们还有机会继续做朋友。”
闻听此言,方问渠不明所以,只道是儒法相悖之处甚多,到时天涯路远,恐会背道而驰。但他相信就算徐清如对他有所保留,但也绝不会是一个坏人,当下郑重点头。
“走吧,去凤凰山。”徐清如道。
听人出言相唤,方问渠回过神来:“大人,你可看过这本书?”
徐清如接过《书名》,她看完之后,震惊之甚亦是难以言表。鹤归老人藏书甚多,而这一本徐清如显然也并没有看过,倒是被方问渠歪打正着翻了出来。
“先生,昔年孙膑围魏救赵,尚能在庞涓退路的树上刻‘庞涓死于此树下’,难道能说孙膑也能未卜先知?命定之事我从来半分不信,这笔迹确是我师父的,但他既慨然赴死或许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苦衷,甚至受到了什么威胁。”徐清如说道,当然,她也知道,这世上能威胁他师父的事情并不多。
看见方问渠瞳孔逐渐放大,徐清如也猜到了七八分。却听他“啪”的一声跪在地上,不知是对着这本怪异的书,还是对着冥冥苍天重重扣了数十个响头。十年的查探一无所获,其间冷暖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骤然得知自己父母失踪的具体地点,还出现在这样一本诡异的书中,心中五味杂陈自是不必多说。想来虽是无意间得到的重要线索,但功夫不负有心人的道理大概在任何时候都是对的。
在对徐清如一番声泪俱下的感激后,方问渠好不容易稳定住情绪,他打算处理完门中的危机,过完年节禀明师长,便去武陵寻访父母的下落。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只能寻到父母的尸骸收殓,下葬在族墓里,名正言顺地将牌位挂在宗庙之中,让他得以时时供奉,于方问渠而言也是极大的馈赠。
眼见方问渠激动得语无伦次,徐清如虽还沉浸在丧师的悲痛之中,却也由衷地替他高兴。想到年节将至,徐清如也暗暗决定,此番将来龙去脉禀报皇上后,也该想办法回家见见养父母了。
“那不如……”方问渠想将此事询问同样未卜先知的玄奇先生。
“不可,此事太过诡异,越少人知道越是保险。”徐清如已猜到他的下半句,但她一向不太信任自己看不透的人,算无遗策的玄奇先生自然是其中头一号人物。
方问渠知道此书乃鹤归老人之物,徐清如既不愿告诉其他人,他亦不便多言。
徐清如又道:“能看出这些古老书页应该是从同一本书上撕下,我师父不知如何得到,”她随即眼波一转“先生,你是否想知道《书名》第二十二页写的什么?我有一法可以一试。”
方问渠忙点头。
徐清如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递给方问渠道:“这是先师早年的剑术心得,我不惯使剑,放在这里实在是暴殄天物,先生不如拿去参详一番,说不定能有所助益。”
方问渠还未完全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这番却又喜从天降,鹤归老人的武学秘籍是多少江湖人士挤破头都求不来的珍宝,若说复弦奏并没有什么实战价值的话,那这本剑术心得对于方问渠来说可就意义非凡了。他小心接过,注意到封面上并没有书名,只是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
“今日蒙大人多番厚赠,在下实在无以为报。”方问渠发自内心地感激道。
第四章 善意的谎言 (第3/3页)
意”。
最近遇到的奇事实在太多,着实让自认不笨的方问渠捉摸不透。他试图将这杂乱无章的描述整理清楚,但却越来越混乱。就好似站在一个巨大的雕像前,能触摸到,却看不全这雕像到底是什么。他翻回卷首,看着“书名”二字微微出汗,既然书名即《书名》,那谁又能保证芸芸众生不会是书中之人呢?冥冥之中或许有一个人在牵制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又有许多人在盯着自己的所有作为。
茫然无措之中,一个时辰不觉过去。徐清如从屋里出来,却见到呆若木鸡的方问渠,便关心道:“先生怎么了?”
徐清如边研墨边解释道“这书上的墨迹很特别,这种墨其实并不太好,含水比较多,墨和水并不能浑然一体,常常是墨水里的碳粉先干留在纸面,但水渍会印到别处。”
“也就是说,这第二十一页上极可能有第二十二页的水渍,我们只要使水渍凸显出来,便能看到第二十二页上写的是什么了。”方问渠也明白了过来。
徐清如将手中的墨化开,小心翼翼地沾在纸张上,水渍果然很快凸显出来。虽然有二十一页的文字干扰,使得辨认有些困难,但方问渠还是很快的认出这些字“开物二十六年,秣阳富商方氏夫妇道行荆州,于洞庭之西武陵源行踪成迷。天道之秘,盖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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