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任禾接过肉，咬了一口。

她咀嚼的动作突然停住。

眼睛睁大。

喉咙滚动。

三刻钟后，火熄。

破碗里积了半碗清水。

邱野把水倒进另一个干净陶片，架在阳光下晒。

竹筒挂在墙上，离地五尺，用木钉钉住。

他指着竹筒。

“盐比米贵。”

“想活，就得懂它。”

艾箐爬过来，盯着竹筒里的灰白颗粒。她伸手，想碰。

他割断套索，把兔子扔给任禾。

“剥皮。”

任禾接过，手指还在抖，但动作没停。她拔出随身的小刀，从后腿内侧划开，双手撕皮，手法熟练。梅影挪过来，接过兔皮，铺在地上，用石块压住四角。

陶罐里倒满苦水，底下垫了三块石头，架在几块碎砖上。

他堆起柴火，点火。

艾箐缩在门边，盯着火苗，手指抠着药箱边缘。

她没说话，又咬了一口，慢慢嚼。

咸味刺激了唾液，压住了肉腥。她的手不抖了。

她抬头，盯着邱野。

“你不是废物。”

邱野没回应。他把剩下的两份盐包进布片，塞进竹筒，用松脂封口。

邱野回看陷阱。布条断了半截，横枝歪斜。还能修。

他拆下完好的部分，收进怀里。

兔肉分成三份，带骨，每份约半斤。邱野没动自己的那份，先去取水。

水源在屋侧三十步外，是个塌了半边的土井，底下渗出浑水，浮着绿膜。他用破陶碗舀了一碗，尝了一口。

苦，带碱味，喝多了伤肾。

邱野抓住她手腕。

“动一次，饿三天。”

她缩回手。

梅影低头看着自己手心。她捻了捻食指，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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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烧了……药铺……就是火……”

“闭嘴。”

火燃起来，罐中水开始冒泡。蒸汽顺着木管爬行，在另一端遇冷凝结，一滴一滴落入破碗。

咸，带涩。是盐。

他把盐分成三份，每份指甲盖大小。

任禾的那份，他撒在兔肉上。

水干了。

陶片底，留下一层灰白粉末。

他用指甲刮了一点，放嘴里。

第2章｜野兔与盐 (第2/3页)

邱野起身，快步上前。

兔子悬在半空，挣扎幅度大，但套索没松。他伸手，一把掐住兔颈，拇指压喉，发力。

兔身一僵，不动了。

但他需要水蒸馏。

他回屋，拆了供桌剩下的一条腿，削成两尺长的竹筒状木管。接口处用松脂涂抹，再混入草木灰压实，封死缝隙。

他把木管斜架在陶罐口，另一端伸进一个破碗里。破碗里装了冷水——是昨晚存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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