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野躺下，靠墙。

他闭眼，听。

屋外，风穿过坡地，吹动草叶。

远处，狗叫了一声，又停。

近处，有人走动。

“然后？”

“我能……找药？”

“能找盐吗？”

“为什么？”

“吃了盐，血走快了。”

他点头。

“以后每天，一人一撮盐。”

“不够。”

“我能找。”

“找到再说。”

她停住，看他一眼，回屋。

邱野没睡。

他坐起，摸左臂。

狼牙纹身在昏光下看不清，但能摸到凸起的皮痕。

他想起刚果的雨林。

那时他带队设伏，用钢丝陷阱吊死敌方哨兵。也是V形引导，也是活扣。

那时他信规则。

规则是：服从命令，完成任务。

后来他不信了。

因为有人掐断引信，把雷塞回他怀里。

现在，他不信规则，只信结果。

结果是他还活着。

而这里，没人会给他发补给。

没人会空投物资。

他得自己造。

盐有了。

肉有了。

下一步，是水。

“能。”

“布条不够。”

“用茅草。”

他收刀，回屋。

天快黑了。

他把剩下的兔骨扔进角落，用土盖住。

脚步轻，但不是试探。是规律的，来回。

他睁眼。

任禾在门口，来回走。

“干什么？”

“消食。”

“兔子认路，会绕开。”

“换位置。”

“雾散得早，看不清。”

“加石块引导。”

她没再问。

“省着。”

“我能种沙菽。”

“种在哪？”

“南坡，土干。”

“有水？”

艾箐靠墙坐着，突然说：“我……能闻出草药。”

邱野看她。

“艾草、苍术、半夏……味道不一样。”

“我是说……气味。”

“植物有气味，盐是矿物。”

她闭嘴。

她摇头。

“盐没味。”

“有。咸。”

第2章｜野兔与盐 (第3/3页)

是在计算什么。

任禾把剩下的兔肉收进布包，系紧。她看着邱野。

“明天还能抓到？”

邱野走到屋外，检查柴刀，刀刃卷了。他从地上捡起半块碎石，开始磨刀。

沙沙声。

一刻钟后，刀刃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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