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守望真情

《剧本守望真情》

第三集  逃亡风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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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招待所食堂被临时布置,几张油腻的八仙桌拼在一起。桌上摆着几大盆飘着零星油花的炖白菜、一大盆红烧肉、一筐白面馒头,还有几瓶廉价的白酒。气氛还算热烈。

李部长红光满面,端着印有“为人民服务”红字的搪瓷杯。肖正华坐在角落,低着头,面前放着没怎么动的食物。肖晖和香玫被众人簇拥着,脸上带着疲惫而勉强的笑容。那位短发戴眼镜的女记者背着她的老式海鸥相机,笑容真诚地挤到他们面前。

李部长 (举杯,声音洪亮,带着官腔):同志们!塔山红星剧团,这次汇演,打出了风格,打出了水平!尤其是《老俩口学毛选》,感情真挚,表演到位!充分体现了我们贫下中农学**著作的无限热情!我代表县***,向大家表示祝贺! (众人鼓掌)

女记者 (走到肖晖和香玫面前,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递过来两张还散发着油墨清香的黑白照片):快看看!刚洗出来的!

肖晖粘着白胡子,戴着旧毡帽,微微佝偻着背。香玫包着头巾,脸上画着皱纹,穿着臃肿的旧棉袄。两人坐在炕桌两侧,桌上摊开一本巨大的“毛选”。

肖晖 (扮演老汉,声音苍劲而饱含“深情”,眼神却努力寻找着香玫的眼睛):毛**的书啊…(拖腔) 我最爱读!千遍那个万遍哟…下功夫! (他伸出手,指向桌上的“书”)

香玫 (扮演老婆子,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容,声音清亮带着喜悦):深刻的道理哎…(接唱) 我细心领会!只觉得心眼里头…热乎乎!

场:10

景:县招待所走廊

时:深夜

人:李贵、香玫

狭长、幽深的走廊。墙壁斑驳,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每隔一段距离有一盏瓦数极低的白炽灯泡,散发着昏黄、摇曳的光晕,将人影拉得细长扭曲。走廊尽头的一扇高窗蒙着厚厚的灰尘,透进些许惨淡的月光,在地上投下模糊的窗格影子,如同牢笼的铁栏。寒风从门窗缝隙钻入,发出呜呜的哀鸣。

回答她的是一声沉闷的撞击!

(声效)砰!

窗户插销被强行撞开!窗户猛地被推开!一个高大的黑影裹挟着室外刺骨的寒气,像一头嗜血的野兽,瞬间扑了进来,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一股令人作呕的、熟悉的汗酸头油味!黑影重重地将香玫死死压在硬板床上!一只大手粗暴地捂住了她的嘴!

李贵 (沙哑、压抑着兴奋和欲望的声音在香玫耳边响起,滚烫恶臭的气息喷在她脖颈上):别出声!香玫妹子,是我!贵哥! (他另一只手开始疯狂撕扯香玫的棉被和内衣) 乖乖的,从了我…跟我好!我保证你全家在塔山吃香的喝辣的!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们!要是敢喊…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几乎让香玫窒息) …老子就告你跟肖晖那狗崽子搞破鞋!让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游街!批斗!挂牌子!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看谁还敢要你这破鞋!

巨大的恐惧和强烈的恶心感让香玫爆发出惊人的求生力量!她拼命挣扎,双腿奋力乱蹬,双手在黑暗中胡乱摸索,想要推开这座沉重而恶心的肉山!突然,她的指尖触到了床头柜上那个沉甸甸的、竹壳的暖水瓶!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香玫使出全身力气,抓起暖水瓶,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狠狠地朝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颗头颅砸了下去!

(声效)嘭!——哗啦!!

一声闷响伴随着暖水瓶内胆瞬间碎裂的刺耳炸裂声!滚烫的开水四处飞溅!

李贵 (发出一声凄厉非人的、杀猪般的惨嚎):啊——!!!我的脸!!

剧痛和灼烧感让他瞬间松开了对香玫的钳制,捂着脸从床上滚落在地,痛苦地蜷缩翻滚着。

香玫 (趁机连滚带爬地翻下床,惊恐万状地缩到房间最远的墙角,背靠着冰冷刺骨的墙壁,浑身抖得像狂风中的一片枯叶,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眼神空洞而绝望)

李贵 (痛苦地**着,脸上、脖子上传来火辣辣的、钻心的刺痛,他知道自己肯定破相了。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剧痛和恐惧让他不敢久留,更怕惊动其他人。他怨毒地瞪了一眼墙角缩成一团的香玫,声音嘶哑扭曲):臭**!你…你给我等着!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李贵忍着剧痛,狼狈不堪地摸索着翻出窗户,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特写)敞开的窗台上,留下了一小片粘稠的、在惨淡月光下显得暗红的血迹,还有几块锋利的暖水瓶玻璃碎片,无声地控诉着刚才发生的暴行。寒风呼啸着灌入房间,卷动着地上的碎玻璃和开水渍。

场:11

景:盘山公路

时:晨

人:肖晖、香玫

天空阴沉得如同浸透了墨汁,厚重的铅灰色云层低低压在山头。酝酿了一夜的冷雨终于瓢泼而下,雨点又大又急,砸在冰冷的土路上,瞬间将路面变成了泥泞不堪的河流。枯草被打得伏倒在地,山石在雨幕中显得模糊而狰狞。寒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抽打在脸上生疼。

肖晖撑开一件旧外衣,勉强挡在香玫头顶,但根本无济于事。两人浑身早已湿透,单薄的棉衣沉重地贴在身上,刺骨的寒冷直透骨髓。香玫脸色惨白如纸,一手紧紧抓住肖晖的胳膊,一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小腹,在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前行,不时痛苦地弯下腰干呕。

肖晖 (焦急地环顾四周,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不断流下,他对着香玫的耳朵大吼,盖过风雨声):不行!雨太大了!路太滑!前面!前面半山腰!赵老伯放羊避雨的那个岩洞!快!去那里躲躲!

两人互相搀扶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山腰那个黑黢黢的洞口。泥水溅满了裤腿,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场:12

景:岩洞内

时:日

人:肖晖、香玫

洞口不大,仅容两人弯腰进入。洞内比想象中宽敞干燥,呈不规则的穹窿状。洞壁是深褐色的岩石,上面有经年累月烟熏火燎留下的黑色痕迹,摸上去冰凉而粗糙。角落里铺着一层厚厚的、相对干净的金黄色稻草,显然是赵老伯的手笔。洞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羊膻味、柴火烟熏气息和泥土味的特殊气味。洞顶有细微的渗水,滴落在下方一个小水洼里,发出“叮咚、叮咚”规律而空灵的声音,如同缓慢的心跳。洞外风雨声被隔绝了大半,显得内部异常安静。

肖晖和香玫像落汤鸡一样冲进洞里,带进一股湿冷的寒气。两人浑身滴水,冻得嘴唇发紫,瑟瑟发抖。

肖晖 (顾不上自己,焦急地看着香玫):冻坏了吧?快!快把湿衣服脱下来!这样下去要生大病! (他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天光,手脚麻利地在洞里散落的枯枝中翻找着干燥些的) 洞里还有赵老伯留下的柴禾!生堆火!烤烤!

肖晖很快在靠近洞口避风处清理出一小块地方,用几块石头围了个简易火塘。他掏出随身携带的、用油纸包着的火柴(幸好没湿透),小心翼翼地引燃干燥的绒草,再慢慢加入细小的枯枝。橘红色的火苗终于跳跃起来,噼啪作响,贪婪地舔舐着添入的柴禾。温暖的光晕逐渐驱散了洞内的阴冷和黑暗,也照亮了两人冻得青白的脸。跳跃的火光在凹凸不平的洞壁上投下巨大而摇曳的影子。

香玫冻得牙齿打颤,身体抖得像筛糠。她背过身去,羞涩而艰难地开始解开湿透的、沉重冰凉的棉袄扣子,火光勾勒出她玲珑而单薄的背影曲线。

就在这时,两只栖息在洞顶黑暗深处的蝙蝠被突然的烟火光亮和人气惊扰,“扑棱棱”地振动着肉翼,几乎是擦着香玫的脸颊和头发,尖叫着从洞口飞了出去!

香玫 (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啊——!!

极度的惊吓让她完全失去了理智,本能地、不顾一切地转身扑向火堆旁唯一的依靠——肖晖!

肖晖 (猝不及防,被香玫扑了个满怀,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站立不稳,惊呼一声):啊!

两人一起跌倒在身后那堆铺着厚厚干草的地铺上!稻草发出干燥的窸窣声。

篝火熊熊燃烧,发出温暖而热烈的“噼啪”声。温暖的火光在岩壁上投下两人重叠的、紧密纠缠的、不断摇曳的巨大身影。冰冷的湿衣紧贴着皮肤,劫后余生的恐惧感尚未散去,长久压抑在心底的炽热情感,以及这隐秘山洞所带来的奇异的安全感和隔绝感…所有的一切,如同决堤的洪水,在这一刻彻底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两人在干燥温暖的稻草堆上紧紧相拥,湿冷的衣物被胡乱褪下、丢弃在一旁。年轻而炽热的身体赤裸地纠缠在一起,忘情地探索、给予和索取。粗重的喘息、压抑的**、肌肤相亲的细微声响,在小小的岩洞里交织回荡,与洞外依旧肆虐的凄风苦雨,共同奏响了一曲混杂着恐惧、渴望、禁忌与生命原始冲动的乐章。所有的委屈、恐惧、压抑的爱恋和对未来的迷茫,都在这一刻化作了最原始、最炽烈的交融。

场:13

景:岩洞

时:雨过天晴

人:肖晖、香玫

洞外的风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歇。灰蓝色的天光从洞口渗入,驱散了洞内大部分的黑暗,显得清冷而静谧。篝火已经燃尽,只剩下一堆暗红色的余烬,散发着温暖的余热。

香玫依偎在肖晖赤裸而温热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和一丝满足后的慵懒。肖晖一手揽着她光滑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低头在她额角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满心都是失而复得般的珍视与安宁。

突然,香玫的身体猛地一僵!一阵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恶心感汹涌袭来!她猛地捂住嘴,挣脱肖晖的怀抱,踉跄着冲到洞口,扶着冰冷的岩石,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肩膀痛苦地耸动着。

肖晖 (急忙抓起地上的烤干的衣服披上,跟了过去,一手扶住她,一手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心中的不安如同洞外渐渐弥漫的晨雾,迅速积聚、扩大,声音充满担忧):香玫?你到底怎么了?从昨天在江湾吃面就…是不是昨晚吓得太厉害?还是着凉了?

香玫 (吐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胃里却依然空空如也。她直起身,虚弱地靠在冰冷刺骨的岩壁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深切的忧虑。她颤抖着抓住肖晖的手,按在自己依旧平坦却仿佛蕴藏着惊天秘密的小腹上,抬起泪眼,声音带着哭腔,细若游丝): 晖哥…我…我这个月的…月事…一直没来…而且这吐…不是第一次了…我俩…相亲相爱这么久…我可能…可能是…有了…怀孕了…

肖晖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住了!怀孕?!这两个字像冰锥一样狠狠刺入他的脑海!在这个年代,未婚先孕是足以毁掉一个女人的滔天大罪!是会被唾沫星子淹死、被挂破鞋游街批斗的“破鞋”!更何况,他们是“四类分子崽子”,身份如此敏感!而李贵,正像一条毒蛇般在暗处虎视眈眈!

短暂的震惊和巨大的恐惧之后,肖晖看到了香玫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绝望和无助。一股强烈的、混杂着沉甸甸的责任、汹涌的怜惜,以及一种奇异的、初为人父的朦胧喜悦感,猛地冲上他的心头,压倒了所有恐惧!他猛地将香玫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用尽全身力气拥抱她!然后,他低下头,重重地、带着一种近乎劫后余生般的狂喜,亲在她的额头上!

肖晖 (声音激动得有些发颤,眼中闪着泪光):玫!别怕!有我在!天塌下来我顶着!(他抬起头,环顾着这个给他们带来短暂温暖和刻骨记忆的山洞,语气竟带着一种奇异的感恩) 感谢牧羊的赵老伯,他留下这火塘让我们烤干衣服,驱走寒冷。更要感谢这…这令人终身难忘的‘洞房’!我们的孩子,是在这里…诞生的 !

香玫 (被他这反应弄得一愣,随即看到他眼中真挚的喜悦和担当,绝望的心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她破涕为笑,苍白的脸上飞起两朵羞涩的红云,嗔怪地轻轻捶了他的胸):都什么时候了,还学你爸拽戏词!贫嘴!

但肖晖的态度确实给了她巨大的勇气和安慰。她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看向洞外渐渐明朗的天色,山岭在雨后显得格外清新。一种不合时宜的甜蜜与大胆,悄然滋生。

香玫 (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羞涩和一丝向往):这里…真好,又安静又没人知道。好久没像今天这样…这样安心和满足了。晖哥…我们…就把这里当作我们的‘婚房’好不好?只要有机会…隔三差五…不妨偷偷来这里…尝个鲜? (她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肖晖 (心头一热,将她搂得更紧,用力点头):好!当然好!这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福地!( 他目光扫过身下那张破旧的、边缘已经发霉变黑的凉席,皱了皱眉,) 只是这张烂凉席太不讲究了,又凉又脏。为了卫生,也为了… (他看了一眼香玫的小腹) …我去找根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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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写)李贵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暖水瓶那黄褐色的、编织紧密的竹制外壳。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脸上的肌肉扭曲着,那几道烫伤的疤痕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一个恶毒而疯狂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咧开,形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他慢慢收回了手。

场:7

景:县剧院后台

肖晖和香玫对视一眼,所有的忧虑和沉重暂时被压下。他们深吸一口气,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绪和衣物。肖晖向香玫伸出手臂,香玫自然地挽住。两人目光交汇,无需言语,彼此眼中都充满了信任和一种同舟共济的默契。他们挽着手,挺直脊背,大步走向侧幕条,准备迎接那刺目的舞台灯光和未知的命运。

场:8

景:舞台中央

(照片特写)一张是两人在台上深情对视的瞬间,眼神交汇处流淌的情感几乎要溢出画面;另一张是合唱高潮时的定格,充满了“革命激情”。

女记者 (笑着说,带着南方口音,语速轻快):这张《老俩口》拍得多传神!比那些印出来的电影海报还要漂亮,还要真实! (她俏皮地眨眨眼,压低了声音,用带着明显粤语腔调的普通话,真诚地说) 我把这两张照片送给你们,一来祝贺你们演出大获成功,二来嘛… (她笑容更深) 我真心期待,戏里的‘老俩口’,能早日成为生活中相亲相爱、白头偕老的真夫妻!祝你们幸福!

肖晖和香玫接过照片,看着照片上彼此凝望的瞬间,听着这来自陌生人的、毫无功利心的真挚祝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连日来的艰辛和委屈似乎都被这温暖短暂地融化了。两人脸上都飞起了红晕,眼中闪着感动的光

肖晖/香玫 (同时,声音有些哽咽):谢谢!太谢谢您了!

香玫将照片仔细地、珍重地放进了自己棉袄的内侧口袋里,紧贴着心口的位置。

时:日

人:肖晖、香玫

后台狭窄而忙碌。褪色的深红色绒布幕布沉重地垂挂着,散发着灰尘和年代的气息。空气中混杂着刺鼻的油彩、发蜡头油、汗味和化妆粉的味道。几面水银斑驳的化妆镜前,演员们正在紧张地准备。灯光昏黄。

肖晖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木凳上,对着一面裂纹的镜子,小心翼翼地往下巴和鬓角粘贴着灰白的胡子。香玫坐在他旁边的条凳上,正用一支秃了毛的画笔蘸着深褐色的油彩,仔细地在脸上点画着老年斑。两人都穿着打补丁的旧棉袄改成的“老农”服装。

香玫 (侧头看着镜中肖晖粘胡子的动作,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声音轻柔):你爸教的那个…手腕微微发颤的动作…真像,活脱脱就是个倔老头。

一个高大的黑影(李贵)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走廊尽头,他贴着墙,拖着一条不太利索的腿,悄无声息地挪向香玫的窗门。香玫在简陋的房间里,躺在硬板床上,裹着薄被,似乎已沉沉睡去,但眉头微蹙。

(主观慢镜头,鱼眼畸变效果)黑影在香玫房窗前停下,侧耳倾听片刻。一只粗壮、布满老茧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截细铁丝,动作极其熟练地、无声地插入老式门窗的插销,轻轻拨弄着。

(声效)极其轻微的“咔哒”一声。

房内,熟睡中的香玫猛地被一种强烈的、被窥视的毛骨悚然感惊醒!她心脏狂跳,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

香玫 (声音带着惊恐的颤抖):谁?!

时:日-内

人:肖晖、香玫

简陋的舞台被布置成一个“贫下中农”的家,土炕、炕桌、煤油灯。舞台后方悬挂着巨大的、用红纸剪成的“毛选”书模型,下方投射着象征性的红光,将整个台面染成一片暖红色调。

场:9

景:县招待所食堂(临时庆功宴)

时:夜

(特写)两人在“学习”过程中,手在炕桌下自然地交握在一起。肖晖粗糙的指尖,极其隐蔽地在香玫冰凉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字——“忍”。

音乐激昂起来。两人站起身,面向观众,饱含“激情”地合唱高潮段落。

(声效)雷鸣般的掌声骤然爆发!台下甚至有人激动地站了起来。

第三集  逃亡风雪夜 (第2/3页)

演老头子?是不是肖晖那狗崽子?

王三秃子 (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是…是县里***的意思…李部长亲自拍板…说节目质量要紧…肖晖他…他确实演得好…

李贵眼中瞬间爆发出狂怒和嫉妒,像一头受伤的困兽,猛地伸手去抓床头柜上的竹壳暖水瓶,想砸出去!但动作牵动了伤腿,痛得他龇牙咧嘴。就在他手碰到暖水瓶粗糙的竹编外壳时,动作突然顿住了!

肖晖 (小心地按平最后一点胡茬,对着镜子调整,眼神专注,也带着一丝追忆):嗯。他当年演《徐策跑城》,就靠这一手抖髯口的绝活…满堂喝彩… (他忽然顿住,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声音低沉下去) …现在…也只敢在教这些‘革命戏’的时候,偷偷用点老底子… (他拿起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褂子,替香玫整理好有些歪斜的衣领)

后台灯光骤然变得明亮刺眼!

(画外音,急促):《老俩口》准备!灯光!音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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