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守望真情

《剧本守望真情》

第四集   银镯惊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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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龚银生回头看她,发现她眼眶泛红,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泪珠。

“没什么。”刘娥揉了揉眼睛,把眼泪憋回去,“只是想起支旧调子,我姥爷以前总唱的。”

暮色渐浓时,州桥方向传来喧天的锣鼓声。

龚银生望着攒动的人头,那里灯火通明,像打翻了的夜明珠匣子,突然握紧刘娥的手:“就在那儿试试吧,人多,或许能赚些钱。”

场8 外景. 州桥夜市 - 夜晚

她下意识地往袖里缩了缩手,想遮住腕间的银镯。

场7 外景. 开封御街 - 黄昏

御街两旁的店铺幌子在晚风中摇曳,酒肆飘出的脂粉香气混着胡饼的麦香,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穿短打的汉子吆喝着扔来两枚铜钱,落在铜锣里发出清脆的响,像玉珠落盘。

龚银生赶紧作揖:“各位父老乡亲,小两口初来乍到,讨口饭吃,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他的声音带着紧张,额头上又开始冒汗。

刘娥深吸一口气,指尖在断弦上虚按。温庭筠的词句突然漫上心头,她凭着记忆哼唱起来,调子是老腔,带着蜀地山歌特有的婉转:“梳洗罢,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怅惘从她喉间溢出时,连耍猴的老汉都停了动作,手里的铜锣忘了敲。

穿长衫的书生放下手里的折扇,目光落在她素净的脸上,带着惊艳和探究,仿佛从她的歌声里听出了什么故事。

一曲终了的寂静里,刘娥看见汴河上的画舫正好划过,船头歌女的琵琶声遥遥传来,竟与她的调子隐隐相合,像是跨越了时空的应答。晚风吹过,带着河水的潮气,拂起她鬓边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清澈的眼眸。

张大户一脚踹翻铜锣,铜钱滚得满地都是,有几枚滚到画舫下,被水波卷走,消失在漆黑的河水里。

龚银生赶紧作揖:“爷,我们不懂规矩,这就走,这就走。”他拉着刘娥想离开,姿态放得极低。

“走?”张大户三角眼在刘娥身上打转,像在打量一件货物,“这小娘子唱得不错,留下陪爷唱几曲,爷赏你银子,比这些破铜钱强多了。”

刘娥往龚银生身后缩时,袖管滑落露出银镯。

张大户的目光突然定住,眼睛里闪过贪婪的光,舔了舔嘴唇:“这镯子倒是别致,一并留下吧,算是给爷的见面礼。”

场9 外景. 州桥夜市 - 夜晚

龚银生把刘娥护在身后,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倔强的青松:“爷,她是我妻子,银镯是她祖传的物件,求您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张大户嗤笑一声,唾沫星子喷了龚银生一脸,“在这州桥,爷的话就是王法!要么,留下这小娘子和镯子;要么,卸你一条腿,自己选!” 他身后的跟班们立刻围上来,摩拳擦掌,露出凶狠的表情。

舞刀的兄妹悄悄收起兵器退到一旁,显然不想惹祸上身。耍猴老汉把猴子塞进布笼,背对着这边假装整理东西,却时不时偷偷瞟过来。看客们吓得纷纷后退,让出一片空地,把他们夫妇俩围在中间,像看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刘娥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腕间的银镯仿佛也在发烫,烫得她皮肤生疼。她紧紧攥着龚银生的衣角,却倔强地没有哭出声。

“天子脚下,王法昭昭,难道是让你这等泼皮横行霸道的?”清朗的声音突然划破喧闹,像一道清泉浇灭了嚣张的气焰。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路,像是摩西分海。

两个青衫书生缓步走来,为首的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虽穿着普通的青布长衫,却难掩一身贵气,步履间带着从容不迫的气度。他身后的老仆须发皆白,腰杆挺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扫视四周时,让人心生敬畏。

张大户打量着他们的穿着,见是普通长衫,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穷书生,啐了口唾沫:“哪来的穷酸,敢管张爷闲事?活腻歪了不成!”

年轻书生微微一笑,笑容温润却带着威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你可知开封府尹是谁?可知按察使司在哪?”

张大户脸色微变,开封府尹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按察使司更是专管恶霸的,但他仍嘴硬:“少废话!识相的赶紧滚开,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老仆突然上前一步,从袖中摸出一块腰牌,在张大户眼前晃了晃。腰牌是象牙做的,上面刻着一个「襄」字,还镶着金边。

张大户看清腰牌上的字,脸色骤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像是骨头都要碎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襄王殿下驾到,死罪!死罪!”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看客们纷纷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

刘娥这才惊觉,眼前的年轻书生竟是当今圣上的第三子,襄王赵元侃。

赵元侃摆了摆手,语气平淡:“起来吧。以后再敢在此地寻衅滋事,定不饶你。”

“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张大户连滚带爬地带着跟班跑了,像被狗追着一样,狼狈不堪。

赵元侃扶起龚银生,目光落在刘娥身上,温和地说:“你方才唱的那首《望江南》,很是动人。不知姑娘是蜀地何处人氏?”

刘娥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回殿下,民女是成都府人氏。”

“成都府?”赵元侃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听闻蜀地多佳人,多妙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嗓音如此出众,留在这街头卖唱,实在可惜。”

刘娥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那双眼睛深邃如海,仿佛能看透人心。她突然想起黄河上老船夫的话,心头一紧,轻声道:“殿下,民女虽出身寒微,却也知靠自己劳动吃饭,不觉得可惜。”

赵元侃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好一个有骨气的女子。”他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龚银生,“这点银子,权当是赏你的,找个安稳地方落脚吧。”

场10 内景. 小客栈房间 - 夜晚

客栈房间狭**仄,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唯一的窗户对着一条臭水沟,时不时飘来难闻的气味。

龚银生把襄王赏赐的银子放在桌上,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泛着柔和的光,映得他脸上也满是喜悦。

“真是遇到贵人了。”龚银生喜滋滋地数着白天赚的铜钱,又拿起那锭银子掂了掂,“明天就给你买把新琵琶,再给你做身新衣服,料子要最好的那种。”

刘娥坐在床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银镯。赵元侃看她的眼神总让她不安,尤其是看到银镯时,那一闪而过的探究像根细针,刺得她心口发慌。她总觉得,这位襄王的关注,未必是好事。

“龚郎,”她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不觉得奇怪吗?”

龚银生抬头看她,脸上还带着笑意:“什么奇怪?”

“慧空法师,老船夫,还有襄王殿下……”刘娥的目光扫过桌上的银子,又落在自己的银镯上,“他们好像都盯着这镯子,还有那些银子。”

龚银生拿起银镯细看,镯身的龙凤纹已被磨得有些模糊,边缘也磕了几个小缺口,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不就是你娘留下的遗物吗?或许只是巧合。”

刘娥摇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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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刀突然抵在龚银生喉间时,刘娥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疤脸船夫的手顺着她的胳膊往上滑,油腻的指尖即将触到心口的银锭时,角落里的老船夫突然站起身。 他佝偻的脊背挺得笔直,浑浊的眼睛里射出骇人的光,像两柄藏了多年的利剑。船桨顿在船板上的闷响,让两个凶神恶煞的船夫莫名一颤,动作都停滞了。

“这银锭,你们动不得。”老船夫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沙哑却有力。他上前一步,扯开刘娥怀里银锭底部的布条,“看清楚这印记。”

络腮胡把银锭翻过来的瞬间,脸色突然惨白如纸,仿佛见了鬼一般。“内……内库印记?”他手里的钢刀「哐当」落地,声音都在发颤,“他们是……宫里的人?”

守城兵卒的铁甲在残阳下闪着冷光,检查路引时漫不经心。

刘娥的目光却被瓮城墙上的红绸吸引——那是新科进士的名单,用金粉书写在大红绸缎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里,「吕蒙正」三个字格外醒目,笔力遒劲,透着一股傲气。

“是吕公子!”刘娥突然拽紧他的衣袖,声音里带着雀跃。

州桥东北的空地上,耍猴老汉的铜锣敲得震天响。金丝猴穿着红绸小褂翻筋斗时,尾巴上的火炭点燃了炮仗,「噼啪」声引得围观者阵阵喝彩。

刘娥抱着断弦琵琶站在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琴身的裂纹,那是去年被青皮推倒时撞在桌角留下的。

龚银生深吸一口气,拿出铜锣「哐哐」敲了两下。起初没人理会,看客们的注意力都在耍猴和舞刀兄妹身上。

直到刘娥清唱了句“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喧闹的人群突然静了一瞬,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她的声音像山涧清泉流过石滩,带着蜀地特有的温润缠绵,又透着一股历经沧桑的苍凉。

正看舞刀兄妹表演的人群,渐渐有几人转过头来,脸上带着好奇和惊讶。 “这小娘子唱得地道!”

老船夫突然掀起袖口,枯瘦的手臂上露出三道狰狞的刀疤,像三条扭曲的蛇爬在皮肤上。“二十年前,黄河渡口有个‘水上阎王’,专抢官银。”他的船桨在船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火星四溅,“那厮,就是被我亲手沉进这河里的。”船底突然涌出的水花溅在众人脚边。

刘娥这才发现船板上多了个洞,浑浊的河水正汩汩往上冒,转眼就没过了脚踝。

络腮胡和疤脸慌忙去堵漏洞时,老船夫把银锭塞回她怀里,粗糙的指尖不经意间蹭过她腕间的银镯,突然顿了一下。“沿着官道走三日,”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刘娥能听见,“莫要声张银锭来历,也莫要轻易示人银镯。”

刘娥望着他腕间的银镯,样式古朴,与自己的龙凤纹银镯竟有几分相似。她刚要开口询问,老船夫已转身跳上另一艘小船,竹篙一点,小船像箭一般射向浓雾深处,转眼就没了踪影。

场6 外景. 开封南熏门 - 黄昏

“好!唱得真好!”书生率先鼓掌,声音里带着赞叹,“这《望江南》被你唱出了骨头里的滋味!”

铜钱像雨点般落进铜锣,叮当作响,悦耳动听。

刘娥深深鞠躬,正要开口道谢,人群外突然传来粗暴的怒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

张大户敞着衣襟走来,胸前的青色狼头纹身在灯笼下泛着凶光,随着他的步伐上下起伏,像要扑出来咬人。

他身后四个跟班掂着木棍,看人的眼神像饿狼盯着猎物,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哪来的野丫头,敢在张爷地盘卖唱?”

去年蜀地乡试时,这人曾在茶摊歇脚,听她唱了支蜀地小调,还笑着赏了她半块桂花糕,说她的嗓子是被锦江水泡过的,清润得很。

龚银生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喉结滚动了两下。他摸了摸怀里的铜锣,铜面被磨得发亮,映出他局促的脸:“先找地方落脚,以后有机会再道谢不迟。”

穿绫罗绸缎的公子哥儿骑着高头大马从身边经过,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腰间的玉佩晃出莹润的光,刘娥看见其中一块羊脂白玉雕刻的如意,想起蜀王府里也有一块类似的,据说值五十两银子。

首饰铺的柜台里,银匠正在打制镯子,小锤敲在银坯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錾刻的花纹让刘娥想起慧空法师给的银锭。

她驻足的片刻,掌柜的目光扫过来,带着审视的意味,像在估量他们的身家。龚银生赶紧拽着她匆匆离开,仿佛多待一刻都是冒犯。

路过书坊时,刘娥看见几个书生围着看新刊的《花间集》。其中一人摇头晃脑地念着“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她的脚步突然顿住。

绸缎铺的伙计正唾沫横飞地展示新到的苏绣,刘娥看见那绣样竟和黄河渡船上商贩的绸缎如出一辙,只是颜色更鲜亮些,想来是贡品。

“别看了。”龚银生把她往回拉了拉,声音压得很低,“咱们买不起。”

他的脸上带着自卑,头也微微低着,不敢去看那些华丽的商品。

第四集   银镯惊开封 (第2/3页)

里的念珠转得飞快。

络腮胡却一把扯断他们的念珠,木珠滚落时,露出其中混着的两颗菩提子——那是寺庙里高僧才会佩戴的法器,表面包浆温润,显然已盘了许多年。

络腮胡拿起菩提子塞进自己口袋,啐了口唾沫:“假和尚,还敢藏私!”

开封府的城墙在暮色中像条蛰伏的巨龙,青灰色砖墙上的青苔在夕阳下泛着幽光,砖缝里还能看见些许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多年前溅上的血渍。

护城河波光粼粼,倒映着岸边垂柳,几个孩童追逐时踢飞的石子,在水面荡开层层涟漪,惊起几只白鹭。

龚银生牵着刘娥的手站在南熏门外,指缝间沁出的汗濡湿了她的掌心。他望着络绎不绝的行人,眼睛里满是敬畏和茫然,突然喃喃自语:“这路竟是青石板铺的,平整得能照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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