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能让人心甘情愿去死的刀。

晚膳时，萧绝没来偏殿。

楚明昭一个人吃饭，动作很慢，每一口都咀嚼得很仔细。

吃到一半，她放下筷子，走到窗边。

书房还亮着灯。

不再是深潭般的静。

而是某种更复杂的、带着钩子和毒的东西。

玉簟秋看着她的眼睛，愣了一下。

但没关系。

她想。

如果地狱里有他，那她去。

如果地狱里没有他。

她就把他一起拖下去。

很用力，用力到她指节发白。

“我要的刀，不需要上榻。”他一字一顿，“我要的刀，得让人心甘情愿地，把榻让出来给她。”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离开。

然后她笑了。

很轻，但眼里有光。

是刀出鞘时，那一闪而过的寒芒。

她看了很久，然后从妆匣里取出那支乌木簪。

簪尖在烛光下闪着幽暗的光。

她握着它。

她知道，她正走在一条什么样的路上。

一条他亲手为她铺就的、通往地狱的路。

门关上的声音很重。

楚明昭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被他握过的手。

指节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和刚才那股近乎凶狠的力道。

一把让人心甘情愿让榻的刀。

她慢慢走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当天下午，玉簟秋再来时，楚明昭主动开口：

“继续练。”

她走路的姿态依然僵硬，但眼神变了。

楚明昭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唇角弯起的弧度，眼神下垂的角度，脖颈扬起的曲线。

每一个细节，都像在打磨一把刀。

“对。”她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就是这个眼神。”

“男人看了，会想征服。”

“也会想死。”

第21章 媚术第一课 (第3/3页)

疲惫的笑。

“楚明昭，”他说，“你觉得我养你这几年，就为了让你上谁的榻？”

他伸手，握住她抓着他衣袖的手。

脸色苍白，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抬起手，抚摸自己的脸。

指尖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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