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段祯当然不允了。
“怎么不行?”王嬷嬷打圆场了,“大不了让如雪陪好了!都是年轻姑娘,也可说说体己话。你呀,慢慢把这锅稀饭喝完吧!”
如雪闻言立即跟在田醉身后出了门。
“想去哪?”如雪问。
“那天看到的草坡不错,去那儿走走吧!”
三少,三少!她默默地念,悚然发现三少的影子竟越来越模糊……不!
那么十二年的守候算什么?难道她竟是如此水性杨花的女子吗?
不!她猛地坐起身。不是!
“果然有些不一样!”男子点点头,“在下冷剑。”
“冷大哥!”如雪冲上前,“果然是你!我刚刚就在琢磨你是谁,看起来好面熟!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如雪,殷如雪呀!”
“哦!”冷剑略略一颔首,回身蹲下,一言不发地继续钓他的鱼。
“哼!”如雪噘着嘴愤愤不平,眼见田醉已走得远了,忙跟上去。
“我发现,男人们好像都挺喜欢你。”如雪语气酸酸的。
“所以你就守着那个承诺到今天?”如雪望着她,目光不知是怜悯还是佩服,“你知不知道三少跟你的婚礼与柳樱的婚礼是同一天?”
“知道!三少特地选在这一天。”
“那么你还知不知道,柳樱逃婚了?”
“什么?”田醉大吃惊,“她,逃婚?那么三少是不是到处在找她?”
“没有,三少在找你!找柳橙的事,他管不着。”
田醉怔怔地,半晌,问:“这几天你也呆在谷中没出去,怎会知道这些?”
“我当然知道!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做桃花谷的金牌探子?”如雪洋洋自得。
“那么你有没有办法把我弄出去?”田醉两眼放光,“我想要回到三少身边。”
“这……我恐怕帮不了你。”如雪一脸为难,“桃花谷五十年来未出现过叛徒,我可不想做这开路先锋。不过嘛……”
“不过什么?”田醉着急地问。
“若是你自己动手那便与我无关了!我可以点拨,怎么走还得看你的本事!”
唉,与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啊!原来身边卧着位女诸葛,居然现在才发现。
田醉点点头,豁然开朗,“谢谢你这么帮我!”
“我可不是帮你呀!”
“我明白。”
***************
“奶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她进谷时忘记以前的事,而出谷时记起来以前的事却忘了谷中的事,到底是为什么?”段祯十分不解。
“为什么?那要问你自己呀!”王嬷嬷慢条斯理喝一口茶,“我不知道她在外边曾受过什么打击,但可以肯定,那些打击带给她的伤害绝不会比你带给她的来得深,所以她只好选择忘了你喽!唉,别看这丫头外表坚韧,其实里头脆弱得很啊!”
“唉,忘了也好!这样我们还有机会重新来过,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难哪!田醉跟木桃不同,要赢得她的心你可要加一把劲。还有,我要提醒你一句,若想跟她共结连理,长老会那边可不好交代!”
“我想,段氏家法我还承受得住!”
***************
田醉回来时已很晚。段祯开完长老会吃完晚饭,等到月亮爬上树梢才见她的身影。
“你去了哪里?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我有必要向你报告我的行踪吗?”田醉斜斜睨了他一眼,忽地轻叹一声道,“我跟如雪聊了一下午,然后躺在草坡上看日落,最后又看月亮升起来。”她笑了笑,“桃花谷的月亮和外边的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有些意外她竟会平心静气和她聊天,立刻说话的声音也小心翼翼起来,生怕打破这难得的气氛。
“特别弯,特别细,就像眯眯笑的眉毛。”
“是吗?那是上弦月。对了,你们在河边有没有碰到一个钓鱼的?”他屏住呼吸,几乎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有!如雪说他是旷世美男子。”
“那么你觉得如何?”他更加小心翼翼。
“不错!比三少英俊。”
三少,又是三少!他压下心中的怨气:“那么比我呢?”
沉默。他好后悔自己问出这么愚蠢幼稚的问题。脸上开始冒汗。好闷!想出去透透气。
“我想洗澡。”她说。
“好好,我马上叫人准备水。”他立即拔腿向门外走去。
“你要帮我搓背吗?”声音细如蚊蚋,但听在他耳中,却如雷鸣。不,是心跳的声音,“咚咚”,比打雷还响。
和那晚她被点了穴道时感觉完全不一样。他的手在光滑细嫩的雪背上轻轻游走。手掌粗硬,富有张力,却很温柔,也很灵活。
她闭上眼,脸上热气蒸腾。这算什么?出卖肉体吗?为了自由。
他脱了衣服,也跨入桶中。水漫了出来,地上湿了一片。不,其实弄湿的是她的心。
他轻轻将她拥在怀中,细碎的吻落在她秀发上、眼睫上、鼻端,然后是唇。他温柔地、心醉神驰地吻她,那样缠绵。
然后他离开她的唇,来到她的耳垂,她的颈,她的肩,再往下,他的头浸入水中……
“不!”她猛地将他一推,“哗啦啦”从水里站起来。没法再继续,这已是她忍受的极限。
他抬起头,喘着粗气,神色迷离地看着她。“木桃?”他唤。
“我不是木桃,我是田醉,田醉!”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叫,跨出木桶,抓过汗巾狠狠揩抹身上的水珠。
“好,田醉!”他也起身出来,伸手要接过汗巾帮她擦。
田醉一侧身避开。哼,从他口里喊出来既生硬又别扭。她飞速穿好衣服就奔出门。
“哎你,等等!”段祯追了两步才发现没穿衣服,忙回过身穿戴好匆匆追出去。
田醉就站在花园里,仰头遥望一弯新月。
段祯走至她一丈远,停住脚步。“或许我该叫你阿醉?我听东方家的人都这样喊你。”
“不行!”她不想他和三少喊得一样。
“那么我该叫你什么?醉?小醉?或是田田?还是醉醉?”
田醉倒吸一口凉气,“好恶心!”
“我也这么觉得。”段祯深有同感,“那还是连名带姓好了。哎,今晚的月色好美啊!”
田醉一点账都不买,“我去睡了!”转身进房。
是夜,段祯破天荒的很老实,从头到尾就没碰田醉,连衣角都没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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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桃花堡来了两位客人,李长老和孙女碧荷。
田醉真是大开眼界,这下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做倾国倾城。用荷花给她做名字实在太小气,就连牡丹在她面前也要黯然失色呢!
“这女人是谁?”田醉问如雪。
“谷主的未婚妻。”
“啊?”她喃喃道,“我还以为他没人要,所以才老缠着我,没想到行情这么好。”
李长老随段祯进书房商讨要事,碧荷则被王嬷嬷请进茶室。
如雪奉上一杯香茶,碧荷朝她嫣然一笑,笑得她浑身骨头酥软,不住把脸往前凑。
“啪!”王嬷嬷打如雪一下,嗔道:“好好学学,什么叫大家闺秀!谁像你,成日疯疯癫癫!”
“什么我好好学,您好好学才是!看看人家的娘多会生啊!”如雪甚至把下巴搁上碧荷肩头。
“不知死活的丫头!”
田醉默然旁观着这一切,然后悄悄退出去。她原就不属于这里,她也不想变成她们中的一分子。青州,三少,才是她的归属。
一个时辰后,李长老从书房出来,脸色很不好,拉着碧荷拂袖而去。
美人走出老远,如雪才发现田醉不见了。“咦?她去哪了?”她跑到上次两人促膝相谈的草坡,果然看到田醉落寞的身影。
“你干吗躲在这里?为什么不欣赏美女呢?”
田醉好笑地轻摇头:“我发觉你很好色,男女通吃。”
“没办法啊,从小就落下这毛病。”如雪长叹一口气,“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因为你不很漂亮所以就不大理睬,还记得吗?”
田醉点点头:“自从我成为三少的未婚妻,大多数女人见到我都是这种表情。”
“那当然!说句实话你不要生气,我觉得你确实配不上三少。至于谷主那就更是不配,所以我才会帮你忙啊!我这么说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任何人瞧不起我都可以,只要自己瞧得起自己就行了。”田醉是真的不介意。
“我发现你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
“这是三少给我的信念。”田醉眯着眼看向远方,“他从不把我当下人看,不给我取丫环的小名,吩咐我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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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一颤,“你还说不磋我!”这家伙好过分,竟伸出舌头轻舔她敏感的耳垂。
“好好,不碰你。”他终于老实了,渐渐入睡,一双铁臂仍搂着她的纤腰不放。
第一晚就这样度过,还好风平浪静,但接下来的夜晚呢?
“你再这样我可要咬舌自尽了!”她出言恐吓。
“咬我的好了!”他立即覆上她的唇。
她感到有异物伸进嘴里,软软的,灵活地与自己的舌纠缠翻卷。是他的舌。她用力咬下去,立即尝到腥腥咸咸的味道。
绿草茵茵,十分茂密,几只牛羊在吃草。小河边,一名斗笠男子在垂钓。
男子看见她们走近,站起来打招呼:“木桃姑娘,你回来了!”
“我不是木桃,我叫田醉!”田醉分不清是第几次重复这句话。
“不会吧?”男子惊呼,“你明明就跟木桃一模一样!”
“你眼中所见,不过是外型而已。”田醉淡淡地答。
“你的手放哪了?”她拍开偷放在胸脯上的魔爪,“你这个伪君子,你会食言而肥的!”
“也好!反正我家祖宗三代还没出过一个胖子。”他紧紧贴上她背后,密密实实。
“别靠这么近!你简直像个火炉,热死啦!”
“热啊?早说了别穿这么多,你又不听!来来,脱了它!”他说着就伸手解她的衣钮。
“不脱!热死也要穿着睡!”
“不是我!他们看见的是木桃。”
“那么三少呢?三少娶的人总是田醉吧?”
田醉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三少他心中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人,柳姑娘!而我,在他心中只是一种责任,一个承诺,没有感情。”
“那你还一心一意要嫁他?”如雪有些不解。
“十二年前,不,十三年前,三少曾救过我,并许下一个承诺。”田醉的眼光投向远处。
她松开口,等他缩回去。可他没有,而是继续与她纠缠不休,直到整个嘴里都充满腥腥的味道。
他抬起头,微笑地凝视她,“还说你不是木桃,你咬人的习惯就跟她一模一样!”
她忽地有些心烦,“我不是木桃,我是田醉!”她侧过身子,将头别向一边,心下有些后悔刚刚为何不咬下他的舌头。若是刚来那一天,她一定会毫不犹豫这样做。可现在,为什么?才过去几天?五天而已!为什么她竟咬不下去呢?
段祯足足喝了两天稀饭,被王艘嬷嘲笑个半死。他脸皮厚,不以为忤,田醉面上可挂不住了。
她讪讪地放下饭碗,说:“我想出去走走。”便站起身。
段祯立马放碗要跟,她说:“我要一个人,你不许来!”
“你怎么了?”段祯抬头问,又皱起眉,“咝——好痛!你害我明天只能喝稀饭了。”
她不由失笑,“活该!”重又躺下。叹一口气。
天哪!她能不能坚持到三个月?
第九章 (第2/3页)
臂。
“嘘,抱抱而已!隔着衣服,不会把你怎样啦!”他整个身子都贴上来。
田醉屏气凝神,全身紧绷。许久,果然没有动静,她慢慢放松,闭上眼准备入睡。
于是,早上醒来,虽没热死却也差不多了。
“把你的手拿开!”为什么总要说这句对白?该死的段祯越来越过分,手竟伸到衣服里边去了。
“好好,拿开!”他把手拿出来,可一翻身,竟将脸埋入她柔软的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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