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可能的生命>与<不可能的未来>》中,莱姆从一个署名的误差开始,虚拟作家西撒·库斯卡所著两卷本作品《不可能的生命》与《不可能的未来》,由“布拉格国家文学出版社”出版,封面上的作者是“西撒·库斯卡”,而引言的署名是“本尼狄克特·库斯卡”,莱姆依据自己的喜好选择了后者,这种“错误”看起来更像莱姆“概率论”的另一种有效“论据”,而且依此展开了库斯卡对“概率论”的怀疑。通过一系列推演,荒谬地提出该书作者库斯卡为了出生要满足的条件,要达到出生的条件,其概率更是不可想象。莱姆由此提出了在概率复合的世界里,个体存在的荒谬性命题。
而我那本甚至没有成型的诗集又存在多少可以送出的概率呢?
或许那是我无法预知的“后来的现实”,当把它们归为见到或见不到玛丽的命题中时,预知相见的概率会在我的想象里被无限地放大,在一步步走进“后来的现实”中却被一次次地缩小,正如随着我的远行,一次次地走近约定之湖,又一次次地远离那个约定之湖。在我自己创设的涡限中,“预知”越小,“不知”或不可预知也将变得越来越大。就像我对文本的追随,当我拿起笔的时候,不知道下一个字、下一句话将要写什么,当进入原先既定的想象中时,才发现原本成熟的框架顿然倾塌,随之而来的则是无法预知的“后来的现实”。
仿佛博尔赫斯制造的迷宫,当第一次踏入时,丝毫感觉不到虚构,再次回到现实之中时,却又走不出他所创设的“真实存在”。我知道,这样的感觉只有梦才可以抵达——我爬到一座很高的纸楼房的二楼,来到一个房间门前时,用手一拉,门便散了,我差点从楼上跌落下来,进去后发现,地上全是尘土,小心地揭下壁纸拿在手里看时,却不见了,像尘土一样落在地上,直到将全部的壁纸揭掉,才发现那些看似壁纸的东西原本就是吸附在墙上的一层尘土,它们完美地组成一幅画——《JYM坐在工作室里》[vi],像涂抹了一层厚厚的颜料,那些狂放粗犷的油彩线条张扬了画家和JYM被压抑了的内心……屋子没有一扇窗户,沉闷得像一座墓穴。脚下一颤一颤的,每走一步都担心它会坍塌,正迟疑间,玛丽从门前一闪而过的时候,楼塌了,我被深埋其中。
我担心自己会摔得像让-多米尼克·鲍比[vii]一样,只能坐在轮椅上,用眼皮说话。但至少现在我能感觉到布努艾尔的最后一口气:“如果有人告诉我,我只剩下20年可以活,我打算怎样打发这20年的时光,我会这样回答:‘我每天只活动两个钟头的时间,其余22个钟头我都将用来做梦,而且,最好都能记住这些梦的内容。’”[viii]我知道梦常常唤起我对它的追逐和对现实的想象,穿越梦和现实,我也常常会发现另一条通道。犹如布努艾尔所说,22个钟头的梦一方面是在创作中度过的,另一方面灵感又感召了梦,它们互相关照,又互为条件、背景,使之在2个钟头的现实中不致完全被梦遮蔽。
作为导演的布努艾尔,在对电影艺术的不懈追求中,找到了支撑其作品内涵的哲学命题:
“偶然”和“必然”:“在我所拍过的电影当中,《自由的幻影》[ix]一片即是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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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皮特的信(二) (第2/3页)
仿佛从圣经里走出来的超人……[iii]
我必须再一次离去。
我的手里捧着一本装帧粗糙的书,没有书名,两个不太规整的三角和圆占据了封面的大部分,我懵懂觉得那是我的一部诗集,带着油印的墨香,想在玛丽七十岁我们都到达湖边小屋的时候送给她——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臆想出来的诗集,就像那些没有创造出来的文本,当阅读者被评论家莱姆[iv]带进他所创造的虚无之中时,通过莱姆的文字引导,解构,又重构一个个完美的真空[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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