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开车拉我去参加一个老朋友的葬礼,他家在离欢城很远的地方,途中小憩时,突然飞来一只巨大的鸟,直冲我而来,我连滚带爬地上了车,她开车向前飞奔,大鸟又一次冲过来,擦窗而过,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它撞地后冒了一股青烟。
终于有惊无险地到了朋友家里,他并没死,虽然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儿,但精神?烁,正想质问他为何开这种玩笑时,他笑着把我拉过去,让我看他的画,画只有三张,几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中间一张上有一只巨大的鸟,我掀开后发现底下是一团浸湿了的水墨,当三幅画排列在一起时,我发现竟是一幅画的三种不同时态。
我不知道是时间遮蔽了我的眼睛,还是我遮蔽了自己,卡夫卡说:“天空是沉默的,只有在这沉默中响着回音。”[5]因为沉默,所以能听见,因为能听见,所以沉默。沉默的是天空,它包容了一切,那回音是谁发出的?它又来自哪里?就像塞壬的歌声[6],有谁又能逃避那声音?即使侥幸逃脱,即使在你的旅途中没有听到这样的歌声,你不感到压抑吗?不害怕吗?就像寂静的夜里,因为没有声音而恐惧,因为没有声音而孤独。
这种孤独感或许只有琼[7]知道,他把听者带入一个胡同后,便将胡同堵住,当人们反应过来时,他又在死胡同的墙上,开启一扇门,这样反反复复之后,人们才发现,琼一直带着他们在他的时间迷宫里行走,至于相信不相信琼是他讲的故事里的人,没有人知道,但比他老很多的琼的儿子却惊奇地发现了自己和母亲苦苦寻找了一辈子的父亲原来就是这个与他相处十年的年轻同事,因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5章 皮特的信(四) (第2/3页)
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池塘的另外一边。我没有感到被淋湿了。我就待在我站的地方……[3]
难道这就是我想要去的湖边小屋?那时候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各自说着毫不相干的话题?我突然有种失去束缚的虚脱感和恐慌感,就像《生存艺术家》[4]。诗一开始便给出了两个镜像:嘴巴和草,接着诗人便把时间定格在“坟墓”这一终点上,陡生了对时间和生存的思考,于是开始了“我”和“父亲”关于生死的对话。“父亲”的过世对“我”来说是一种幻像,从上天的嘴巴里飘出的生或死的乐声,不停地叩击着灵魂,它们也一直在进行着对白,“尘世中的人/仿佛已经在天堂!”又一次打乱了原先的幻像,使原来所表述的一切重又陷入更深层的危机:最初相对稳固的镜像——嘴巴、草都再次变得模糊起来,在现实和虚幻的几次转换中,现实变成了虚幻、虚幻也变为了现实。
我必须再一次离去。
阅读窗外最新章节 请关注舞文小说网(www.wushuzw.info)



